时间不长,王英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手中拿着一柄尘尾,步履轻快的走了出来,一看到刘修就笑了:“什么事这么急,张鸣不敢应战?”
山中清凉,刘修坐了片刻,身上的汗已经全被吹干了,看到王英,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当下笑道:“张鸣虽然不在洛阳,可不是不敢应战。他说要去请示一下才能决定是不是要和你对阵。我今天来,既是想请你帮忙,也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试试手,看看你的道术究竟不是张鸣的对手,免得你到时候措手不及,给天师道抹了黑。”
王英笑了,指着刘修笑道:“你啊,明明是来要我帮忙,却说得这么好听,倒像是来帮我似的,果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决绝不肯吃亏的。”
刘修哈哈一乐,两人说了一阵闲话,刘修把安权的伤势说了一遍,王英慢慢收了笑容,沉思了好久之后才说:“这个我能治,但是……要找一些好药才行。”
“你不是会道术吗?”
王英瞟了他一眼,有些尴尬的笑道:“你什么时候看过道术能治这样的伤?”
刘修愕然,他见张鸣在宁城为流民治病的时候,虽然不全是用道术,但是用药的时候大多辅以道术,并不全依赖药物,怎么王英却截然相反?
听了刘修的疑问,王英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细细问了张鸣的情况,神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对刘修说:“他只能以咒术伤人?”
刘修肯定的点点头,这样的事他是亲眼看到过的,便把他们与火狐相斗,后来又在阵前生擒了风裂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疑惑的问道:“咒术不能伤人吗?”
“不是不能伤人,是通常来说,一般人的咒术最多只能在传道时辅助用,用于战阵之上……那已经是大成就了。”王英摇摇手,没有再说下去,“多谢你的提醒,看来你今天来真是帮了我,而不仅是请我帮忙。行,这个病人我治了。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马上就赶去道馆施术。”
刘修狐疑不已,他觉得王英的反应有些太大了,似乎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张鸣有这样的道术似的。可是为什么他去向张鸣挑战的时候那么有自信,似乎知道自己肯定能赢了张鸣似的?而张鸣也显得非常紧张,甚至放下了洛阳传道的事情,赶去向张角汇报。
刘修想不明白,一头雾水的回到道馆。时间不长,王英带着那个小道童赶来了,为安权全面的诊断了一下伤情,又是针灸,又是药膏,果然没有用什么道术,只是在施完术之后,他吟唱了一段以安抚已经接近崩溃的心情。
看着安权沉沉的睡去,呼吸渐渐平稳,刘修松了一口气,把满头大汗的王英请到内室,那个叫张修的小道童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捂着腰间的布囊,一声不吭的站着。王英伸出手,张修从布囊里拿出一卷帛书,然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这是家师所著的《老子想尔》,向来是我天师道门中不传之秘,到现在为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弟子知道。”
刘修扫了一眼,不以为然,天师道的规矩是大,可是规矩太大就难以进步。他们把老子当成宝,秘不外传,可是太平道却是人人读老子,就连蓝兰都知道道术之秘尽在老子五千言。
“你既然和张鸣交好,而且修习吐纳术,想必也多少知道一些老子的道术。”王英直直的看着刘修,开门见山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张鸣和你说过多少,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