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老婆?”
“既然是你老婆,她说的就等于你说的。”刘修一摆手,不屑一顾:“你要打要杀,回去打,回去杀,我管不着。”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罗氏说道:“罗夫人,你不要怪我见死不救,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遇人不淑。”
罗氏惊恐莫名,手足无措的看看刘修,又紧张的看看丈夫安权。她被安权逼得不过,这才跟着他来讨要租金,原本指望刘修等人能同情她,多少加一些,让她过了这关,没曾想刘修看起来很不错的一个人,却是个见死不救的德性。
安权也傻了,他是听罗氏说这些租客好欺负,心肠软,这才上门来吵闹的,仗着自己是洛阳人,又是越骑营的一个小官,虽说伍伯是个根本提不起来的小官,但他觉得欺负一个外乡人应该足够了,至于卢家是什么大儒,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洛阳的大儒多了去了。
但是刘修直接让他回家杀老婆,这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时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刘修等人把马车赶进了院子,就要关大门。
“唉——”安权顾不得想太多,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只脚踩进门里,死乞白赖的叫道:“这是我家,你不能这么对我?”
“现在我已经租下来了,你要是好好说话,我当然欢迎你来作客,要是想耍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一个擅闯民宅?”刘修比他还凶,眼睛一瞪:“我倒要问问洛阳令周异,这洛阳还有没有王法。”
一听他直呼洛阳令周异的名字,安权顿时软了,久在天子脚下,他也知道洛阳的租客之中不少人来头很大,对方连洛阳令都不放在眼里,越骑营伍伯那个小官在洛阳令的面前根本不够份量,更吓不住他,再装也是自讨没趣。
见安权软了,刘修也适时的松了口气,打开门,把他们夫妇请了到偏房,自己大模大样的坐了正席,让安权坐在侧席。正要说话,外面又来了人,刘修出去一看,却是个宦官,正是那天在铜驼街看到的爱翘兰花指的小黄门。
“你是……”刘修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来干什么。那小黄门却是一脸堆笑,看了一眼屋里,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先说事,先说事,我不急,让人给我倒碗水喝就行。唉呀,我追你追了一路,可把我渴坏了。”
刘修更不解了,心道你追我干什么,虽然你爱翘兰花指,可是你毕竟不是美女啊,我对男风又没什么爱好的。可是一看到安权那发白的脸色,他也乐得借个势,和小黄门一副很熟的样子说了两句话,让刘备给他端水,自己回到席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话立刻说,你也看到了,我忙着呢。”
看到刘修和宫里的小黄门这么随便的说话,安权的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七上八下,哪里还敢提什么租金的事,恨不得立刻遁走。刘修暗笑,却换了副温和的脸色:“你不要急着走,我正有事要找你。”
“大人请讲,大人请讲。”安权伏在地上,身体都开始发抖了,连刘修都有些吃惊,心道宦官在洛阳有这么大的威势啊,随便一个小黄门就能把越骑营的军官吓成这样?
他还的确有事要找罗氏。毛嫱陪着卢敏走了,虽说留下了两个侍婢服侍张氏,可是人手毕竟不够,他想请罗氏张罗一下,找几个老成稳重的妇人来做一些粗活,在后院侍候张氏,同时把这些人的洗衣做饭的问题给解决了,他们这几个人打架也许是把好手,可是要论操持家务,几个人捏一块,也抵不上毛嫱一个人。他们来之前这些事是张氏自己做的,可是现在张氏身份不一样了,总不能让张氏来侍候他们吧。
安权一听这些,松了一口气,连忙把罗氏推到面前,连声骂道:“你这个傻女人,怎么一点眼头见识也没有,也不知道经常到卢夫人这里来侍候,你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儿去了。”
罗氏满口应了,答应过两日便找好人送过来让刘修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