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看着他,把一颗盐豆扔进嘴里,咯嘣咯嘣的嚼了两下:“你认识她丈夫?”
“见过一次。”卢慎说道:“其实这个女人对我们还好,开始几次我们房租交得迟些,她也是通容的,只是后来她丈夫逼得紧,又上门吵了一次,她也没办法,这才总是来催。”卢慎想了想,又说道:“她丈夫姓安,好象是越骑营的一个伍伯,人很粗俗,一天到晚就是钱。对她也不好,有一次我看到她脸上红了半边,用手帕捂着。”
“原来是北军的人啊。”刘备嘀咕了一句。
“打女人?”刘修眉头一挑,有些不高兴。
张飞却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天地里,过了好一会,突然说道:“先生是说,如果她能自信起来,她也是个美人?”
刘修笑了一声,伸手拍拍张飞的肩膀:“翼德,你又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了。”
张飞微微一笑。
申时三刻,曹操驾着马车来到步云里外,穿着一身新衣走了进来,以子侄礼拜见了张氏。张氏听说他是宦官曹腾的孙子,大鸿胪曹嵩的儿子,不免有些诧异,神色既敬畏又不屑,见卢敏一脸的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不自然的受了礼,便在毛嫱的扶侍下转身进了内室。
曹操虽然有些尴尬,但想来这样的事情也见多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请卢敏上车赴宴。卢敏给刘修使了个眼色,刘修会意,连忙和毛宗一起把马车驾好,请卢敏上车,由毛宗和刘备陪坐,自己却一屁股歪到了曹操的车上,笑道:“我搭孟德兄的车。”
曹操看看前面车上的卢敏,压低声音说道:“德然老弟不怕我这浊流?”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刘修一本正经的说道,他顿了顿,又说道:“就算你大父,你父亲是浊流,也不代表你就是浊流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好象还没有听说你有什么劣迹,要不然以伯喈先生的性子,也不会请你赴宴。”
曹操自失的一笑:“呵呵,那也是沾卢君的光,伯喈先生忠厚,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我是忝着脸去凑热闹的。”他虽然在笑,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落寞,“德然兄,不瞒你说,我在洛阳厮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南阳何伯求、梁国桥公祖之外,你是第三个愿意亲近我的。”
刘修眉头一颤,心道好啊,这才是真正的潜力股,要是等你名扬天下,我再去亲近你就不值钱了,正是这个时候投资,回报才丰厚。
“孟德兄何必丧气,那些俗人不过人云亦云罢了,哪里懂得什么叫真英雄。是名士,自风流,孟德兄英华内敛,将来必成一番事业,以后我还要沾你的光呢。”
“哈哈哈……”曹操开心的大笑,用力一拍刘修的肩膀:“邀天之幸,如能真如德然所言,定不负德然今日美意。”
卢敏听得身后两人高谈阔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