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归无语,心道人家怎么糟蹋你阿妹了?他看看那幅图,觉得无法解释。不错,这上面的风雪的确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是这不代表她被人侵犯了啊,更何况这仅仅是一副图画,并不代表是实情。不过,这城里怎么有这么高明的画工,显然是国手啊。
“豪帅,这只是图画,不能说明什么。”窦归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就算要攻城,也要先提出赎买才行,万一误会了怎么办?”
裂狂风眼睛一转,大叫道:“给你两天时间,不能把我阿爸和阿妹赎出来,我们就攻城。你们不攻,我们牛头部落独自攻城。”
“裂狂风,这里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槐纵红着眼珠子大喝道。
“你做主,你能救出我阿爸和阿妹?”裂狂风火了,一脚踢飞了槐纵面前的铜壶,指着槐纵的鼻子大骂道:“要不是你无能,怎么会害得我阿妹被那汉狗抓去?你还有脸向我叫?”
“大胆!”槐纵气得脸色发青:“你阿爸可是自己不小心才被刘修抓去的,你自己也在场,这怎么能全怪我?”
裂狂风语噎,片刻之后,他用力的一挥手:“你要是能救出我阿爸和阿妹,我任你处置,你要砍了我脑袋都行。你要是救不出,我去救!”说完,不等槐纵回答,甩开帐门,扬长而去。
窦归脸色发白,听着槐纵粗重的喘息声,心不住的往下沉。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攻城的问题,裂狂风已经疯了,槐纵不攻城,只怕裂狂风就不再把他当主帅,牛头部落要独自攻城了。
“仲乡,派人去问赎金。”沉默半晌的槐纵无力的摆了摆手,腿越发的痛了,疼得脸皮都在抽搐:“如果谈不拢,我们只有强攻。先拖两天,抓紧时间制造攻城器械。”他停了片刻,又说道:“攻城的事情,我们不擅长,你要多费心。”
“我一定尽力去办。”窦归躬身施了一礼,犹豫了片刻,又接着说道:“王子,我们是不是先派人和上谷太守公沙孚和幽州刺史刘虞联系一下?”
“去吧,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槐纵无奈的摇摇头,抚着越来越痛的断腿,眼神有些狂躁。窦归站在原处未动,槐纵开始也没注意,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他。
“王子。”窦归轻声说道:“宁城险固,本是万无一失,利于久战,夏育为何要激怒我们?”
槐纵眼珠一转,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反常。夏育兵力不足,有城可守,他为什么要激我去攻城?他守住城池,让我无功而返岂不是更有功,又何必出此下策?
“除非……城中出了什么问题,不利于坚守。”窦归猜测道,“我听说他招收了一些流民入城补充兵力,他的兵力应该不成问题,会不会是粮食出了问题?”窦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眼神渐渐的亮了起来:“斥候们说发现过几批粮队,这些粮应该是送到宁城来的,只是我们来得突然,所以他们没来得及送进城……”
槐纵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轻轻的一拍大腿:“如此说来,我们只要围着城,就算是不攻,也很快就能逼得他们不战自乱?”
“非常可能。”窦归欣喜的说道:“王子真是太英明了,这可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