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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柔微微手缩的手臂没有向前伸出去,只是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手中的长矛忽然一颤,矛头象一条蛇一般猛的跳起,准确的撞在公孙瓒疾刺而至的矛头上。

全力施为的公孙瓒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矛头和自己的矛头撞在一起,似乎并没有用力,手中的长矛被一股力量轻轻一带,略微偏了一点方向,从阎柔的身边一掠过而,离阎柔肩膀不过一尺之遥,险些刺破他身后被劲风鼓起的大氅。

可惜!公孙瓒暗自叹了一声,顾不得多想,本能的双臂用力,顺着那股力气横转长矛,藏在肘后的另一个矛头突然横扫,直奔正与他擦肩而过的阎柔的腰侧。

“杀!”公孙瓒看着相隔不过一步远的阎柔突然绷紧的眼神,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公孙瓒不仅有一张俊朗的面容,还有一副好嗓子,声音清亮,穿透力极强。平时与人说话,哪怕隔着数十步,他也能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此刻他与阎柔不过一步之遥,骤然一声暴喝,更是声势惊人。

暴喝声中,寒光闪闪的矛头已经扫出。

刘修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喝彩,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身边的刘备以及一切,眼中只有那只从公孙瓒肘后犹如眼镜蛇一般弹出的矛头,飞驰的战马在他的眼里忽然慢了下来,就象是慢镜头一样,飞散的鬃毛,在光滑的皮毛下颤动的肌肉,被风吹得倒卷而起的战袍,都是那么清晰可见。

他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骑兵对冲,虽然只是两个人,而不是千军万马,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粗话:“你娘哟,这他妈的一个回合就能要命啊,怎么可能二马盘旋,你来我往的打个几十上百个回合还不分胜负?真他妈的坑爹啊。”

在他看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出反应,连自己的长矛都没来得及刺出去的阎柔和公孙瓒差得实在太远,他没被公孙瓒的第一击刺杀算是运气,却绝不可能躲过这阴险的一击。

什么大马贼,什么火烧云,一切都是浮云。

公孙瓒威武!

就在刘修为第一次亲眼目睹传说中的武将单挑的场面而激动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更惊讶的一幕。

阎柔的握着马缰的左手忽然向外一翻,直接向那个阴险的矛头撞了过来,映入刘修眼帘的是一块直径约三尺左右的小盾。矛盾相击,刚刚弹出的矛头以更快的速度反弹了回来,猛烈的撞击显然是公孙瓒始料未及的,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一晃,险些栽倒。

两匹战马一错而过,瞬间分开几十步,然后几乎同时开始减速,准备掉转马头开始第二波的攻击。

刘修愕然,他下意识的看向远处正好把头扭过来的公孙瓒,公孙瓒的脸上有一抹潮红,而眼神中则多了些异色,显然对刚才那一击没有成功感到非常震惊,还有些茫然。刘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为什么茫然,因为从公孙瓒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阎柔手中小盾与矛头撞击的那一幕,他只能感觉到原本应该割破阎柔腰腹或手臂的矛头被撞了回来,甚至险些让他失去平衡,却不知道在那一刹那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修心中的惊骇不亚于公孙瓒,他回头看向已经调转马头的阎柔。他不知道阎柔那块小盾是误打误撞的挡住了公孙瓒的袭击,还是他及时做出的反应。如果是后者,那他的反应速度也太惊人了,两匹马一错而过时的速度那么快,而公孙瓒那一击又是那么的隐蔽,这点时间就算用电光火石也不足以形容其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