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花椒三人不同,上了船之后,李修元便没有出过船舱,去过船头看风景。
海天一色,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都是黑与白,没有什么可看的便是海上生明月,也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出门的念头。
倒是孔雀很乖巧,打从上了船之上,便跟在小蝶儿三人的身边,每天都要一字一句学着背佛经。
老婆婆看得心疼,说这刚刚开始学说话,就从佛经背起,太难了。
李修元笑道:“这可能是孔雀的福气,刚学说话,便是佛法,以后修行化形,只怕也是顺风顺水的事情。”
老龟和老婆婆闻言细想之下,莫不赞叹,心想果然是这个道理。
世人从幼时咿呀学语,莫不先从喊爹娘开始,而孔雀学说话却是一卷佛经开始了修行。
只怕这也是世间绝无仅有一个奇迹,连花椒也不时摸着孔雀暗自惊叹,世间能有先生教孔雀,只怕这小家伙,以后也是师姐一样的人物。
李修元跟老龟聊天,知道东海上也有海匪,只是见到这黑色的大船,谁也不敢来打主意。
就像早些离开的那艘悬着七彩旗帜的大海船,也是东海上标志性的所在,没有一个海匪敢动这两艘大船的心思。
让老婆婆想不到的是,原本秋天正是海上起风的季节,不知怎的这一路却只是偶有轻微的风浪,却没有往年秋天那样的狂风暴雨。
行到第五天,便是在乌鸦眼中如半座云起寺大
山一样的大海船,于茫茫大海之中,也成了一条小船。
趴在船头跟小蝶儿说:“师姐这会我要是掉下去,肯定分不清东面西北,更不要说找到一座可以栖身的海岛了。”
已经学会了一些语言的孔雀笑道:“太阳升起的地方东方”
小蝶儿点了点头,笑道:“师弟是白痴,孔雀妹妹不要理他。”
惹的孔雀咯咯笑道:“什么是白痴?”
气的乌鸦呱呱地叫了起来,扑着翅膀,摇摇晃晃向船舱里而去,要找先生说话去。
船舱之中,老龟看着煮茶的李修元问道:“小先生,我家孔雀何时才能化形?”
李修元没有立刻回答,却是跟一旁的老婆婆问道:“前辈你看,那小孔雀还要修行多久,才能如她小小心愿?”
老婆婆笑道:“解铃还需要系铃人我看她倘若一朝化形,可没这么多心思去背诵佛经了。”
老龟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怕孔雀一旦化形,只想着跟翩翩去玩了。
哪里还记得每天要花些时辰,跟着小蝶儿三人认真修行佛法。
李修元却不以为然,看着二人淡淡地回道:“不学,便不学了孔雀又不是小蝶儿和乌鸦,非学不可。”
小蝶儿和乌鸦都曾入魔,修行佛法也是李修元不得不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而师徒一行人于东海只是匆匆路过,怕是比那芙蓉镇还是短暂一些,哪
里顾得了这许多的事情。
孔雀有老龟这样的师傅,于修行一道也轮不到李修元操心。
想到这里,李修元笑了笑:“我当初在那极北之地的山林之中,遇到一条青蛇,也是学了佛经之后,一朝化蛟。”
“后来我们师徒三人先行离开,却没料到机缘巧合,我们走后不久,她便在那片山林中渡了化形之劫”
老龟闻言赞道:“青蛇闻道之下化为蛟龙,又连着化形,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知那青蛟最后去了何处?”
摇摇头,李修元轻叹一声:“她离开那片山林之后,便将我彻底遗忘,如此也好,我在这方世界少了一分牵挂”
老婆婆笑道:“或许,那缘份原本就不是你的呢?毕竟你也无法带着她一起离开,你说是不是?”
李修元淡淡一笑:“随缘吧。”
第七天,当李修元还靠在船舱里闭目养神之时,小蝶儿冲了进来。
拉着李修元的手说道:“师傅不好了,又来了一艘大海船,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