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之前王景兴不是已经探明了,那夏侯惇没有问题吗?怎么会上当了?”第一个声音也是有些奇怪地问道,在他的声音当中,还夹杂着一丝惊恐,看来“明公”的话把他给吓到了。

“嗯!王景兴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夏侯惇的模样,就算是被骗也不是没有可能!”“明公”沉吟了片刻,说道:“现在想起来,王景兴的那些试探,对于寻常人来说,或许有用,但罗阳手下有锦衣卫专司探听情报,如果当真是罗阳的阴谋,那王景兴所问的那些问题,根本就难不倒对方!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或许,我的担心只是多余的!”

“哦!”另外两人都是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大的风险,如果失手,那可不只是死就能完事的。“明公”行事谨慎,那也是一件好事!沉默了片刻,之前第一把声音突然哼道:“李傕!都怪你!要不是你动手杀了那张济,张绣又岂会反叛明公?明公的计划又岂会败露?这一切,你要负上全责!”

“哼!”被指责的那人也是不甘示弱,冷哼道:“亏你说得出口!当日若不是你垂涎那张济妻子的美色,硬要弄死张济,又岂会有后来的事情?这些事情明公自有公断!你想要把罪责全都推到我的头上,想得美!”

“好了!”“明公”似乎对两人的争吵很是不满,直接喝了一声,这才止住了两人的争吵,“明公”沉声喝道:“此事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不许你们再提!张济和张绣叔侄俩如果心中没有叛意,我又岂会坐视你们陷害他?只是可惜被张绣死里逃生,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此乃是天意,你们以后不许再拿此事争论了!”

“明公”的威望显然是很高的,他这一发话,那两人自然是不敢多说了,只能是乖乖地闭上嘴。没过多久,马车就已经赶到了南城门口,此刻南城门已经是紧闭,数百人马紧紧守在南城门口,火把把整个城门都给照得通亮。见到这个情况,那车夫自然是不敢硬闯了,用力一拉缰绳,硬生生将马车给停了下来,同时对着那城门口的那些将士压低声音喝道:“你们还不快快把城门给打开!”

而那些将士却是根本不为所动,一个个都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那车夫,这下不仅是惹恼了那车夫,也是同时惊动了车厢内的三人,当即就看到一人突然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对着那些将士沉声喝道:“你们的将军呢?种辑呢?快把他叫出来见我!”在周围灯火的照射下,显出了此人的身形,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身穿一声上等的绸袍,只不过身形魁梧,长得人高马大,脸上透着一丝凶悍之气。这一身文人装扮穿在他身上,倒有些不伦不类。

此人呼喝了老半天,可那些将士却没有一个人理他,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一把声音却是从马车的左边幽幽地传了过来:“种将军已经跟随夏侯将军去了大将军府了,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大呼小叫?”

那人连忙是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却发现在从左边慢慢走来了三人,都是一副战将打扮。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种辑的部下,那人倒也没有想太多,为了今晚的计划,这南城门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完全被种辑的人给掌控了,当即他便是对着那三名年轻战将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我是李傕!种辑是怎么教导部下的?”

“呵呵!这个嘛,就要请大人多多见谅了!”听得李傕自报了家门,那三名年轻战将都是同时笑了起来,当中一人笑着说道:“种将军离开前可是特别嘱咐过,要让我们守住城门,不得随意让人进出!为了完成种将军的命令,我们可是不敢懈怠啊!”

李傕听得年轻战将好似开玩笑的说法,气得是吹胡瞪眼,刚想要呼喝,却看到那站在右边的年轻战将突然左手一翻,多出了一套弓箭,紧接着,双手飞快的弯弓搭箭,直接便是朝着马车射了一箭!那箭矢如闪电般,转眼就到了马车车厢的尾部,就听得一声闷响,立马便是将马车车厢后面那一截射了个对穿!同时就听得从车厢内传来一名男子的惊呼,似乎也是被这一箭给吓了一跳。

那射箭的年轻战将嘿嘿一笑,眯着眼睛说道:“这位大人,事情还没有谈完,何必要急着走呢?”显然是这年轻战将看到有人想要从车厢的后面逃走,射出一箭以示警告,这一箭也并没有伤到人,只不过那位想要逃走的大人似乎是被吓到了。

这下李傕就算是再迟钝,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瞪大了眼睛,一个踉跄,差点没有从马车上摔下来,全身颤抖着指着那三名年轻战将,喊道:“你,你,你们不是种辑的手下?”

那三名年轻战将这下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三人自然不是种辑的部下,而是之前留在城门的郭淮、邓艾和吴士!而刚刚射箭的,正是邓艾!李傕刚刚说出了种辑的名字,他们三人就知道,对方肯定就是叛党!既然是叛党,那郭淮等人又岂会客气,此刻在马车周围,早就有将士们将其团团围住了!就算没有邓艾那一箭威慑,对方也跑不掉!

“李傕?”郭淮有些玩味地看着李傕,笑道:“没想到啊!当年董卓帐下的大将,竟然潜伏在长安城这么多年!不过,我相信马车内的人的身份会让我们更吃惊的,是不是啊?‘明公’!”

“唉——!”还不待李傕回答,从车厢内传出了一把叹息声,一把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年,今日却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