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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忌惮,士党们挖墙角挖得不亦乐乎,没有昏君,也没有瘟神,京城的天空都变蓝了,生活是多么地美好啊!

改变这种状况的是一骑快马,这个信使是从永定门进的城,直接就奔着西苑去了。根据就近原则,参政团平时就在西苑,所以王守仁和唐伯虎等人也经常在这里办公,军器司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技术机构,早已没了谢宏在京城时的那些功用。

信使进入西苑不久,一个令人惊秫的消息就如同凛冽的寒风般刮遍了京城,让无数人目瞪口呆,瘟神回来了!

“什么,你说那奸贼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王明仲的信上……”

王鏊手忙脚乱的在书柜上翻找着,由于心慌意乱,花了好半天才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翻到东西,他捻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最后悲愤的大吼道:“明明九月初他还在宁波,如今不过是九月底,他怎么能出现在京城?难道他会飞不成?”

“可是阁老,他真的回来了,还带了几千骑兵,现在已经在南城外了,唉!”周经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他也不解啊,先不说对方是怎么回来的,单说对方为什么突然返京,就已经让人很头疼了。

要知道,宣府的警讯是九月中旬才传到京城的,现在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顶多将将把消息传到宁波罢了,要知道,这可是几千里路呢!

明明谢宏就不应该收到消息,更不应该在一个月内就从宁波赶回来,可他偏偏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千骑兵!这里面的味道真是很复杂啊。

本来已经十足的信心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周经又开始后悔了,这人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自己就不应该趟这淌浑水啊。

“先前不是已经有了结论吗?这人能在一个月内往返于倭国和旅顺,又到了宁波,必然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快船,至于他为何回返,也许是因为江南事了?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王琼倒是很镇定,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看时日,皇上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居庸关,就算马上以轻骑追之,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那人既然带兵进京,想必也是打算增援,而不是劝皇上回头的,以老夫料之,他应是也知道难以劝服皇上,只能另做打算了。”

“德华言之有理,不过,既然这人回来了,那么还是收敛一点吧,莫要让他抓到了把柄,借机大开杀戒,他既然要增援宣镇,那等他离开后……”说着说着,杨廷和也发觉这话没啥底气。

别看俩人意气相投,是结拜兄弟,可那兄弟俩的作风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一个是想到了就作,风风火火的性子;另一个是想周全了再做,那叫一个老谋深算,活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似的。

正德急吼吼的御驾亲征去了,只留下了一个王伯安镇场子,给大伙儿留下了不小的空挡。可在谢宏面前就没那么容易了,以这人的作风,他要是不把后路安排的妥妥的,又怎么能安心上路勤王呢?

“阁老,不好了,不好了……”怕什么来什么,没等几个老头消化完谢宏从天而降的坏消息,外面报信的又来了,没看见人,就已经可以知道是什么消息了。

“众位大人都在此,你乱叫什么?还有没有体统了?”王鏊心情本就很糟糕,这时被府中下人一嚷,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还活着呢,而且很快就会大功告成,有什么可不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