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弟放心,万岁爷吃的、用的,一丝一毫也别想瞒过老哥的眼去,我会盯得死死的,在万岁爷入口之前,我也会挨个试一遍,要想对万岁爷不利,得先从我谷大用的尸体上跨过去。”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外间的采购,我会让于同知盯着,宫里面老哥盯紧就是。”谢宏点点头,又道:“此外,还有太医院的问题。那些太医不太可信,而且他们的施针用药我也知道些,多半都是不肯冒风险治病的,只管开些不温不火的东西出来。”
“这该当如何是好?”谷大用有点傻眼,隔行如隔山,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这玩意他盯着是没用的。可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没有个灾病呢?万一真被人家在这里动了手脚,那就大事去矣了。
“这也简单,若是皇上真的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先让太医看看,却不忙让他施针用药,谷老哥你知会于同知,让她从民间绑几个医生,偷偷送入紫禁城。”胖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不懂装懂,这也是谢宏最看重他的地方,他早就想好对策了,等的就是谷大用问询。
“绑几个……这不太好吧?”胖子有些迟疑,给皇上诊病,哪里用得着绑?何况,若是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这诊治效果也没法保证啊。
“暂时来说,这是最安全的办法。”谢宏摇摇头:“知道病人是皇上的话,医生多半都会有所顾忌,反倒是不知道更好些,只对他们说是抢匪盗贼的大王好了,治不好就杀他们全家,他们还敢不用心?”
“这倒也是。”胖子点点头。
“而且这还能试出那些御医的忠诚。”谢宏杀气腾腾的说道:“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手段,若是敢于做些手脚,那也不必客气,直接交给钱大哥或者刘公公就好,审出哪个是主使的之后,有一个杀一个便是。从外面绑人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留痕迹,纵是有人意图不轨,也没有收买那些医生的机会。”
“好,老哥记下了,谢兄弟只管放心。”谷大用虽是个憨厚老成的,可在正德安危这种大事面前,也知道没有心慈手软的余地,听得谢宏的吩咐,他重重的点点头,应承了下来。
“很好,那差不多也到了启程的时候了。”各项安排都已经做好,谢宏放下心事,抬起头看着门外长长的车队,心中也不由感慨万千。
自穿越以来,自己就一直不停的迁徙着,由北庄到宣府,再由宣府到京城,现在又要去辽东了,未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一帆风顺,还是折戟沉沙?
不论是什么,自己都要努力前行,改变这个时代,在大明朝最关键的时刻,推上一把,让后世的那些悲剧不再重演。
“大哥!”打断谢宏思绪的是正德,朱厚照的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情绪,眼圈也有些泛红,八成是哭过了。
“二弟,你今天出来的倒早。”谢宏知道正德舍不得自己,其实相处了这么久,谢宏也经常恍惚着觉得自己多了一个调皮的弟弟,如今突然要分离,他心里又何尝不是有点感伤。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坚定的走下去,这是为了大明的江山,更是为了华夏的千秋万世。于是,他笑了笑,试图把话题从离别上转移开,免得各自伤感。
“你不是说朝政先丢给焦大学士他们吗?左右都是那些真假难辨的告急、求赈济,我才懒得陪他们鬼扯呢,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正德恨恨不已的说着,显然将罢早朝之事当成了一种出气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