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闻言先是浑身一颤,然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吴……”张大名又转过头对着另外一人,那人不等他说话,已经是面无人色。
“张老板,大伙儿向来都知道你精明,你若是有办法就拿出来,大伙儿议议,就别在这里到处揭人短了。”
“张某只不过想提醒大家,这外乡人可不光是抢了咱们风头那么简单。”张大名一脸义愤填膺,道:“本来这宣府城平平安安的,大伙儿都是相安无事,可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个外乡人,搅得宣府城鸡飞狗跳的,咱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依张老板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周老板问道。
“当然是联合起来,对付候德坊了!”
“张老板难道不知道么,工部尚书曾大人可是跟候德坊东家亲厚,他可是二品……”郑老板一脸怯色。
“怕什么,咱们又不抢他的。”张大名一撇嘴,十分不以为然,“那候德坊凭什么压了咱们一头?他靠的就是那钢琴!只要没了钢琴,或者大伙儿得了钢琴,他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拿什么凶。”
“可是那钢琴十分怪异,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大箱子,就算离得近了,也看不出来任何端详。在下曾遣了懂行的,凑近了看过箱子里面,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只说里面有好多物什,别说匆匆看过,就是任咱们看,都不一定能学明白了。”周老板只是摇头。
“周老板竟然能抵近了看,真是厉害啊。”郑老板惊叹道,他也派过人去,只是根本凑不上去啊,这东西这么紧要,候德坊东家也不傻,怎么可能不防着呢。
“郑老板不知道么?只要拿了贵宾牌子,花十两银子,候德坊就让你凑近了看,还可以把钢琴打开了看,只不过不会让你碰就是了。唉,其实看也白看,那东西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构造复杂的要命,要想看懂,恐怕得找京城名匠来仔细研究才行。”
众人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大家无须气馁,张某已经想到办法了,只不过……”张大名卖了关子。
“张老板有话只管说,如有用到咱们的地方,定不推辞。”众人纷纷道。
“好,有各位这句话,张某就放心了。这办法倒也简单,只要咱们逼着候德坊以钢琴为赌注,跟咱们赌斗一场就可以了。”
“赌斗,赌什么?候德坊会答应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他既然以音律自傲,当然赌音律了,至于答不答应,只要诸位齐心合力,再加上巡按大人,还由得了他么?就算是曾尚书,也得顾虑宣府舆情吧。”张大名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