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户,你在宣府倒是很自在啊。”那几个锦衣卫正闲聊时,突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阵冷风卷了进来,让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听了来人的话,几个锦衣卫更是大怒,正待起身叫骂,却见自家的千户大人猛的从太师椅上滚了下来,快步迎了上去,谄媚的笑道:
“下官李应,参见钱同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钱同知,几个锦衣卫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在锦衣卫系统中,同知可是仅次指挥使的大人物啊,而且,这位姓钱,难道是那位……
“无妨,是本官来得仓促了,没先行通知。”钱宁随意的摆摆手,坐到了正中的太师椅上,他的随从则按着刀柄,分列两旁。
上前见过礼,李千户和几个锦衣卫心里都是惴惴不安,这位钱同知来的这么急,难不成宣府有什么大案?可是不能啊,弟兄们最近虽然有些懈怠,但是该盯着的都盯得很紧啊,宣府城不可能有什么谋逆之类的案子。
要说贪墨的话倒是不少,可身处边镇,你不让那些当官的从军饷里捞点,那谁还愿意当官啊,而且这要抓起来,恐怕宣府的官员就得换个遍了。
“你姓刘是吧,本官问你,有关于那候德坊的人气,你刚才所说可都属实?”钱宁犀利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老刘的身上。
“是……小的不敢欺瞒大人。”老刘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钱大人为什么会对一个茶馆感兴趣,难道那个茶馆的东家打算谋逆?开茶馆聚拢人手造反,这还是真挺稀罕的。老刘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那候德坊最近几天的生意变差了一些……”
“哦?”钱宁眼中精光一闪。
“回禀大人,”老刘被他盯着有点发毛,冷汗都下来了,“开始几天候德坊门前都是人山人海的,其他茶馆看着眼红,就派人去抄了评述话本,又请画师在自己店铺里画成一样,最后还请了乐师……把候德坊的里里外外学了个十足,所以……”
“原来如此。”钱宁微微摇头,老刘偷眼看去,却发现钱大人似乎有些失望,他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连忙又道:“不过,还是有不少人不愿意去别家,主要是因为那钢琴。那琴奏出来的曲子跟其他乐器完全不同,迷倒了不少人呢。”
“哦?你继续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是。还有,候德坊的东家也想了办法,放出话来说,之前那三国的段子结束后,马上会有新段子……”
“倒是有趣……”钱宁听了一会儿,突然一笑,吩咐道:“明天你去占个位置,本官要亲自去一趟候德坊。”
“这……”老刘很为难,他倒是想,可那位置是那么好占的么?
“大人放心,包在下官身上了,下官有候德坊的贵宾牌子,包管给大人占个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