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属下也明白,可是谁敢说侯爷的坏话啊,属下这身上的罪还没洗清呢,”赤营营官试探地说道:“副大人您这三十年一直是侯爷的左膀右臂,属下觉得要是副大人您出马,少主一定会信……”
“算了,”赵慢熊不想惹霉头,但是更不想打败仗,最不想的是黄乃明出事:“现在少主心气这么高,我看是打消不掉他这个念头,不过事情有二,第一,若是赢了自然是少主乾纲独断,若是输了……”
“侯爷一定不会知道是少主的主意,副大人放心,属下不是白痴,这绝不是少主和副大人的意思,全是我们惹的祸。”
“嗯,第二!”
“此次出兵胜败事小,少主的安危要紧,”不等赵慢熊提醒,赤营营官就连忙率先讲起来:“出兵之后属下绝不贪功,带着亲锐不离少主左右,要是有事一定保得少主平安。副大人放心,属下这一身的罪还没洗干净呢,绝对不会让少主有任何闪失。”
赵慢熊点点头,赤营营官又道:“副大人,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除非像是侯爷那样的天纵之才,否则哪有不把自己的兵死个成千上万就能成为名将的呢?以属下之见,万一打败也未必就是坏事,这兵是要多少有多少,死了就死了,只要少主平安无事,必能眼界大开,对行兵打仗有所体悟。”
赤营营官离去后,赵慢熊急忙召集亲信参谋,除了研究后勤问题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万一打败了如何保证黄乃明脱险。
赤营营官也立刻去找长青营的新营官,后者听到赵慢熊接见后,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副大人还是信任你啊。”
“少主打定主意亲征,副大人正在担惊受怕,这次我们俩不要管我们的兵了,所有的骑兵都聚拢在身边,万一少主遇险我们马上就去救驾。这救驾的功劳,是可遇不可求啊,要是这次咱哥俩露了脸,侯爷就算有不快也抹去了,将来少主对咱俩也得另眼相看。”这些营官现在都有一些兵权,不过相比主人的喜怒,手下的士兵的命显然不值一提:“还有你那俩参谋手下,昨天话也说得太过了吧,要是少主真一板一眼地按着战棋来,结果还输了,怎么好下台?”
“又不是我教的,”长青营营官说道:“新军几次大败,都是许平、贾明河不按推演办的错,这规矩本是金大人定的,大家早就说习惯了。”贺宝刀这次新军内部也统一口径还是按照前例来,把责任推给不能开口自辩的人:“再说,将来若是败了,那就是宋建军的错,没看他那天心怀狐疑么?准是他心怀怨恨结果没有好好教少主,到时候就收拾他。”
第十八节 官司
“真是不堪一击。”
面前的福宁军已然大溃,数以万计的强大敌兵四散逃窜,许平拿着望远镜四下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镇东侯世子的旗帜上,现在这面旗子周围挤满了明军的骑兵,刚才败象显露后几乎所有明军将领都在同一时刻向这面旗子涌起,试图保卫旗下的将领,结果把这面旗子附近方圆挤得是水泄不通,而大批高级军官集体擅离岗位让福宁军以更快的速度崩溃了。
许平的视野里这面旗帜突然一晃就倒下不见了,他知道这是对面担心它太醒目成为目标,不过有这么一大群忠心耿耿的骑兵护卫着,就算是没有那面旗帜还是一样的醒目。
“大将军,让末将去追击么?”李成栋、刘良佐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今天福宁军称得上是一败涂地,对方官兵素养本来就远远不能和顺军相比,临战之时指挥更是笨拙呆板,一开战就被许平干脆利落地分割开来,还不到半个时辰明军就全线崩溃了。可是明军总崩溃后,许平却出人意料地迟迟没有下令追击,李成栋和刘良佐等得心焦,忍不住出声询问,他们二人手下还有上千骑兵,若是趁着敌人成惊弓之鸟的时候勇猛追击,有把握把敌人的败兵哄散生擒明军主帅。
“不妥,不妥。”许平又过了片刻才放下望远镜,沉吟着说道:“本将记得这福宁军的主帅应该是赵勤勇将军,他现在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