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江一舟,另一个是余深河。不等许平出声,江一舟就轻手轻脚地坐在许平身边,余深河坐到许平的另一边。
“大家都睡了。”江一舟坐下后就吐出一句话,过了片刻他见许平没有反应,就又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江一舟飞快地说道:“我相信许大哥明天肯定能得到世职和千总任命。”
“嗯?”
“刚才我大哥把我叫到门外,”江一舟等待片刻,但是余深河一直保持沉默,所以江一舟就只好代劳:“他告诉我,今天他第一个跑上将台,正好听见贺大人在说你。”
许平没有说话,但却把耳朵竖起来等着听下文。江一舟继续讲道:“他看见贺大人满脸焦急地说;‘大人,还是连许平一起召见吧’,侯爷说;‘我反复说过,新军军官必须诚实、服从,绝不容忍撒谎和抗命。许平和曹云的事你既然处理了我就不管了,但我今天不见他。’许大哥,我大哥和我都觉得侯爷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宋教官早就说过,这次前五名会得到世职和千总任命,如果许大哥得不到,那岂不是出尔反尔,又如何能够服众?”
余深河点头对这段话表示默认,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许平岔开话题:“余兄弟,江兄弟,你们家世都不错吧?”
“是啊,我们两家都是商人啊,许大哥你忘了么?”
“没有忘,可是我一直奇怪你们怎么会从军?”
余深河还是不说话,江一舟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怕许大哥见笑,其实我本来应该姓余,叫余深河,而我大哥原该姓江,叫江一舟。”
“咦?”许平发出惊讶的声音。
“是的。”余深河表示同意,然后就又不出声。
“崇祯二年,建奴直入京畿大掠,当时我和余兄弟都还在娘胎里,和父母一起陷于建奴之手,我们的娘亲都是在建奴的难民营中产下我们的。”江一舟说道。
余深河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能存活至今,真是侥天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