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能确定吗?”
“有点惨,枪杀……,尸体搬动过,所以不好推测开枪方向。”
温彬含含糊糊,也没拿照片看。祈雨嗯了一声走回人群,蹲在草丛边倒伏的痕迹处仔细观察。
倒伏的青草踩踏痕迹深浅不一,有深绿色有黑色,辨不出大概的脚印步子轮廓,两侧边缘不规则,方向不是笔直而是有无规律的变化。
造成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从这里跑过去的人步子慌乱;之后有其他人踩在之前形成的痕迹上跟随前一个人进入了草丛。
常见的枪支有三种:手枪,步枪,猎枪。后两种形态较大不易隐藏。
“这边村民有自己做土制猎枪打猎的习惯吗?”祈雨问柯呷。
“有,但是我们随时都会检查,还开展举报有奖。前几年多,这几年几乎没有了,不敢说绝迹但是肯定没人敢在白天扛着大摇大摆招摇过市,顶多晚上进山……”
他们一路问过来除了问袁恒智的踪迹也有问有无见到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同时考虑袁恒智非故意躲起来之外最大可能:被人强制带走。
就算那会是人流不多气温正高的半下午,要强行带走一个15岁,1米7几的少年还是要费工夫不可能不引起周围人的察觉。
排除土制猎枪基本也排除了步枪,最有可能的就是小型手枪,开枪距离应该不会太远,祈雨安排大家以草丛为中心在周围寻找,很快曲瑞川在距离草丛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附近找到了一粒弹壳。
大树下土质略硬,有半个脚掌印记,通过宽大的后半掌花纹可以看出是个男性足迹。
林钊和赵行提着黑色袋子从草丛里走出来,温彬指了他们发现弹壳的位置,年丰带着马文继续过来勘查。祈雨确定现场勘查完毕后带人走了进去,草丛深处浓重的血腥味,大片深红刺痛了众人的双眼。
所有勘查结束回程路上,柯呷绕道去了王雨丹家里,亲自通知了袁恒智遭遇不测的消息,十几分钟后,王雨丹在家属的搀扶下哭着走进了刑警队办公室,扶着她的其中一位女孩年纪略轻穿着打扮时尚。
女孩自述是袁恒智的亲姑姑袁燕,提出要认尸。他们只知道在山里发现了一具疑似袁恒智的尸体,还不知道具体的死因,以为是去水潭游泳淹死了。祈雨让一位男性家属和袁燕一起搀扶着王雨丹到了二楼,王雨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刚走进解剖室远远看了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她昨天离家出走的大儿子,她哭着往前扑马文和林钊赶快挡在前面不让她触碰到尸体。
“我要带我儿子回家,他没死,你们骗我!”王雨丹挣脱了两个人的束缚,推开个子矮一点的马文,抓住白色盖单一扯,袁恒智胸前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撞入所有人眼帘。
王雨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林钊托住了王雨丹,马文立刻拉上单子,袁燕捂着嘴巴双目圆睁指着躺着的袁恒智。
“这……这……怎么回事情??!!”
祈雨把人带到楼下,下面等着的几位亲属看王雨丹这个样子心中一沉,知道迎接他们的是最坏的结果。几个人手忙脚乱把王雨丹抬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包思齐忙前忙活给人搬椅子,倒水。
祈雨清了清嗓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目前唯有尽快收集线索抓住凶手还家属公道,你们都是近亲吧?”
几个人纷纷自报关系,有王雨丹的亲哥哥还有堂姐,王雨丹老公那边的兄弟姐妹。
“一会你们挨个跟我进隔壁做下笔录。”
祈雨起身叫上温彬走出办公室门,袁燕此刻站在院子里一脸焦躁手指不断戳击手机屏幕发出笃笃笃的声音。他叫了一声示意袁燕跟他进询问室,刚坐定袁燕语气急躁。
“我给我哥打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发消息也不理我!”
“你哥在哪工作?做什么的?你嫂子现在昏过去了,醒过来估计也不能说得很明白,你把你知道的给我们说说。”
死者袁恒智的父亲叫袁建阳今年39岁,他和王雨丹算早婚早育,生下袁恒智后,袁建阳去了云孜牧华跟着老乡做建筑工地,人聪明加上有了一点机缘他没干两年自己就成了小包工头,越做越大现在云孜牧华拥有一家颇具规模的建筑公司。两口子经济条件逐渐转好,袁建阳把家里在镇上的平房修成了五层楼高的楼房出租,之后又生了二胎,但是可能是王雨丹年龄大了,二胎身体不太好费了王雨丹不少精力。
“这老二啊,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嫂子宝贝得不行,一心扑在他身上,家门都不怎么出。”说起嫂子对二儿子的宠溺,袁燕难得露出了一丝不满,觉得慈母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