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有叫他吃饭的电话,他还是早早醒了,头疼欲裂,昨晚的酒占了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冻水湿了头发根本没干就睡觉了,还开着空调,冷风冷水里脑袋泡一宿谁受得了。
醒了再也睡不着,祈雨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他路过年丰的房间停留了05秒后继续前行,门后房间里的沙发上是坐了一夜的人,面前放着几个空的易拉罐,睁着眼看向门的方向。
年丰一夜没睡,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心急?很明显他的表白吓到了祈雨,可是如果昨晚不是话题刚好到,喝了点酒壮了胆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勇气和机会冲口而出那句话。
“我是喜欢你啊。”
几年前你是第一个不因为我冷淡而远离我的人,你是第一个不明就里张口就敢批评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毫无芥蒂跟我勾肩搭背的人。你也是第一个叫我不要怕脏的人。
他读法医五年的时间里,除了赵志涛,身边所有熟悉他的朋友,同学,家人,亲戚包括他的父母说的最多的就是。
“你成绩那么好,读什么不好?”
“读法医,解剖尸体,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多脏啊。”
“你不怕吗?犯罪分子那么凶狠,尸体那么脏?”
赵志涛没有说过怕和不怕的问题,只告诉他:“年轻就应该追逐自己的梦想,年老时候才不会后悔。”
只有祈雨告诉他:“做警察不要怕脏,最脏的不是人,是犯罪分子的内心。”
从那次后,再有人问他怕不怕脏,为什么要学法医,他坚定的回答:“因为我要把犯罪分子肮脏的内心剖在光明之下接受法律的审判!”
他曾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从何时开始怎么想到的这样的回答,几年后和祈雨的重逢让他知道了,祈雨当年看似无礼的举动,无礼的话语却成了他在海外求学多年,在实验室里累到晕厥下依然想要坚持下去的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