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雨把年丰之前给他的所有报告全翻了出来一页页翻到对应处给包思齐解释。
年丰他们发现的真实的第一现场是在山路靠山体的一边,并非古荣峰说的悬崖一边。他说他提着韩传喜的脖子想把他拽上来,先不论脑子有多残的人在试图抓住下坠人员的时候放着手脚不抓而去拽脖子,就算他说的成立韩传喜的脖子上不可能没有拉扯造成的痕迹,而事实上韩传喜的脖子上只有扼压伤和后颈位置的刮擦伤。
韩传喜的亲妹妹都不知道哥哥的秘密,韩传喜怎么可能轻易告诉网络陌生人他身体的怪异?他在文字中只提过一次想出去打工挣钱治病,全程没有提过自杀,没有提过具体的病情,所以这不是一个情绪随时在崩溃边缘,想要寻死的人的表现。如果她一早对古荣峰说过她的问题还请求古荣峰帮他去咨询了医生,那么她不会隐晦的只含糊提过一次治病。
“实际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祈雨对着温彬招了招手,温彬听话的走过来蹲在了祈雨身前,低下头双手放在他的鞋背上,祈雨对着温彬的颈部劈了下去,温彬闭眼倒地,祈雨掐着温彬的脖子把他推到了旁边的办公桌侧面,把他的头抵在侧面桌板。温彬双手撑在身后的桌板试图起身,双脚在地上乱蹬踢松了鞋子。祈雨用力往后摁了摁,温彬放弃抵抗,脖子一歪闭上了眼睛。
曲瑞川把年丰的验尸报告翻到了手部和颈部刮擦伤的位置,和温彬的动作一对比几乎完美契合。
“那李聚飞的呢?”包思齐继续问。
“李聚飞的死,除了他说的什么义愤填膺奋而杀人,基本上两个人的接触熟悉过程,他诓骗李聚飞来鲁姆那躲警察的缘由跟他自己讲的出入不大。”
祈雨刚说完,林钊拿着新的报告走进来:“这是在嫌疑人家里搜到的东西最后一批检验报告了,其他还有什么需要做吗?”
“暂时没有了,辛苦了,温彬你陪林医生去吃个晚饭,天不早了,你们都去吃饭吧,吃完回来我们再理理东西,看还有哪些需要补充。”祈雨把三个人轰去吃饭,其他几个人问他吃什么。
“我不太饿,你们去吧,不用管我。林医生辛苦了。”
祈雨翻开报告放在最上面的是从古荣峰屋子里搜出来的一顶女性假长发的化验,假发发梢验出了属于韩传喜的血液混合口鼻分泌物。这个分泌物虽然已经干涸,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法医通过反复剥离提取,化验出分泌物中的某种物质只在活人体内存在。换言之韩传喜被祈雨扛上肩头转移的当时并没有彻底死亡。
房间里搜到的五千多现金上面全部都有李聚飞的指纹,他查过古荣峰的银行卡情况,一年多前古荣峰离开帝城后银行卡里还有三四十万余额,之后只进不出的日子让他的余额越来越少,他在鲁姆那边境有过两三次出境记录,每次出境前都会取一笔钱,回来却从来没存过,所以不排除他去过k国地下赌场赌得血本无归。
他和李聚飞之间究竟是他想拿着李聚飞的把柄把李聚飞变成印钞机未果杀人,还是为了抢夺李聚飞的钱财杀人大概只有死去的李聚飞和古荣峰自己心里明白了,无论哪一条都跟他说的什么为民除害沾不上关系。
温彬吃完饭还没刷碗祈雨一个电话过来叫他去提审古荣峰,他有新发现。
古荣峰睁着眼睛熬了一宿这会饭都没吃倒头就睡,刚睡着又被提了起来,一脸不耐烦走进审讯室。
“你说韩传喜坠崖,你为了救他握住他脖子提上来错手掐死他对不对?”祈雨没给古荣峰醒神的时间,到了就开始问。
“是~”古荣峰声音里充满不耐烦。
“那晚上是圆月还是半月?”祈雨又问。
“没月亮,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看不到你怎么判断韩传喜死了?”
古荣峰呆了半晌挤了句:“摸了下鼻子没气了……”
“没气了你不做人工呼吸?没气了你不送医院抢救?没气了你不想办法带出去?你往肩上一扛往深山老林走?你这是要救他吗?你这是巴不得他不死吧?”
在祈雨连珠炮似得追问下古荣峰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半个多小时祈雨一挥手,温彬和曲瑞川把他送回了羁押室。
之后几天经过祈雨反复提审询问,古荣峰终于彻底交代他想诱拐韩传喜出去换钱,在山路上他得知了韩传喜身体的秘密,知道这是个很难卖出去的货于是愤而杀人。
他和李聚飞吃饭过程中,偷偷下了安眠药在酒里等李聚飞喝下去后以拿到李聚飞把柄相要挟,让李聚飞以后持续的分他好处被李聚飞果断拒绝,之后他趁着李聚飞药效发作弄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