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笑容和领导告别,谁曾想平生第一次努力做到好好说话,结局依然是忘记了抠点脑子搭配上,这下稀里糊涂把自己坑了。

他抽出牛皮信封里的调任函,上面鲜章红印,黑墨大字清清楚楚写着:鲁姆那刑警队。好家伙云牧孜华还没闹明白在哪呢,又来个鲁姆那?温彬划拉手机一通查,对着查询结果念开了。

“云牧孜华是我国边境线上最小的省份龙跃省的省会城市,虽然距离国境线直线距离仅有三百来公里,但是驱车前往需要5-6个小时。龙跃省有两条山脉贯穿全省,为云牧山脉和孜华山脉。龙跃省大部分地区以山林地形为主,山地丘陵大概占总面积的90,森林覆盖率超过80,名副其实的森林省份。鲁姆那为国境线边上的最后一个镇,只通公路,不通铁路没有机场。”

祈雨一挥手打断了温彬的解说把调任函塞进了信封,五六个小时的山路,之前领导说机票定好了到了机场会有专人来接,他还客客气气说不要浪费国家资源坐火车就行,不用人来接,他走着就能去……

幸好领导不是像他一样的傻逼,走着去?坐火车??齐楚琛总骂他二逼,骂得真没错!他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更加深刻的全面认知。

四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云牧孜华机场,两个人背着双肩包甩手甩脚往出口走去。距离出口大概还有几十米,银色栏杆外一个皮肤黝黑穿着黑体恤牛仔裤精瘦的男子拼命冲两人又是招手又是挥手,咧着嘴笑得一口大白牙在黑亮的脸盘子上尤为显眼,莫名让人想起了美白牙膏广告。

祈雨迟疑着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对方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柯呷,从鲁姆那专程过来接你们的。”

人多眼杂双方省去了互看证件表明身份的过程,两个人跟着柯呷往外走,直到上了车祈雨才知道,这个貌不惊人,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看起来快比自己大了一辈去的柯呷是鲁姆那镇派出所的所长,今年不过三十多岁。

柯呷是个热情的人,开着车飞驰到省厅带着两人办了手续,本说顺道见见祈雨的直接汇报领导陈乔生,赶巧人出差去了。柯呷没耽误马不停蹄载着两个人往鲁姆那赶。

一路上柯呷嘴巴没停过的给祈雨介绍着鲁姆那的情况。从柯呷的话语中祈雨抓住了几个关键点:鲁姆那虽然是镇,但是行政面积,人口堪比一个小县城;鲁姆那地处边境,这几年随着边境贸易往来加剧,治安环境越来越复杂;鲁姆那之前没有正式的刑侦队,他两算是第一人。

开天辟地开荒第一梯队,远怕什么,条件差怕什么,天地够宽阔足以让他一展抱负。

早上才第一次听说的地名带来的沮丧心情在漫长的盘山路还没走到一半就被山里清爽的风刮得一干二净。祈雨哼着小曲看着窗外的景色,连绵不绝的大山,参天大树组成的茂密森林。

龙跃省因为地质结构原因很多地方不适宜修建隧道,大部分都是近几年才修的盘山公路,弯道多坡度多上上下下比坐云霄飞车好那么一丢丢。

祈雨看着窗外新奇的景色起劲,叫了几声小温子没人搭理,他一扭头看见温彬靠着门边蜷缩在椅子上,小脸煞白,双目水灵灵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眉头拧在一块。

“你咋了?”祈雨从没见过温彬这个样子。

温彬突然捂住嘴巴手指疯狂戳着玻璃窗,祈雨立刻叫柯呷停车。柯呷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温彬都没有挪屁股仅仅是翻了个身推开车门探出头。

祈雨转过头,听着外面动静小了抽出两张纸递到后面:“小温子,你不行啊!”

“抱歉,我们走这山道习惯了没考虑到你们可能不适应,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去买点晕车药。”柯呷拿起手边一瓶没开封的功能饮料递给温彬。

温彬长长吐了一口气:“不用,走吧,吐干净了没得吐了。以后这条路还要跑得多,总得习惯。”

柯呷一路开出了飞一般的速度,温彬蜷缩在后座睡完了剩下的路程,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不到五小时车抵达了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建筑。柯呷下车打开铁门,把车直接开到了楼前。

柯呷招呼着两人下车给他们介绍:“这前几天才收拾利索的刑警队的办公住宿楼,原本是镇中心小学旧址,荒废了一年多,面前的小院子是小操场,小楼以前是教学楼,我们派出所就在隔壁平时有什么事情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教学楼经过改建每间曾经的教室,办公室都有了新的用途:一楼办公室,询问室,谈话室一应俱全。三楼是住宿区。

祈雨走进教室改建而成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屋子里几张办公桌并在一起,一排文件柜靠在墙边,办公桌后面是一组沙发。他随手抹了一把桌面干净无灰。祈雨把两个人刚办好的手续,个人资料档案顺道锁进了文件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