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一个中年锦衣男子大声嚷道:“怎么可能,我府上这片田地明明是四千七百二十一亩,你们怎么量的?差了几百亩,你们怎么量的?嗯?若不算够四千七百二十一亩,我跟你们没完,当我安陆郡王府是好欺负的嘛?”
“谁欺负你们安陆郡王府了?你自己也在这瞧着,明明量得四千零二一亩三分,哪来的四千七百二十一亩?”
“当我不知你们这种小伎俩吗?你们这尺子有问题,一定是故意把尺子做长了,好啊,耍诡计耍到我安陆郡王府头上来了,你好大的狗胆!
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找我家王爷,让我家王爷进宫找官家、找太后说理去,我就不信,还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们这些奸佞之徒。”
“谁是奸佞之徒?你说谁呢?别以为你是安陆郡王府的人,就可能随便污蔑朝廷命官,本官行得正,站得直,没有亏你府上一厘土,你让谁来重量过,本官也不怕,但你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怎么着?怎么着?瞧瞧你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想骑到我安陆郡王府头上来不成?”
“……”
征地的事,杨逸本不想理会的。
但眼看双方越争越激烈,已经开始推推攘攘,在双方情绪如此激动的情况下,打起来是迟早的事。
这一但演变成流血事件,甚至出了人命的话,到时不管对谁错,只怕征地的事都会被耽搁下来。
而作为官廷大员,遇上这样的事而不出面阻止,是严重的失职。
杨逸交待侍卫看好清娘后,自己打马向田间奔,冬季田地干竭,战马可放蹄狂奔。
杨逸到时,户部的官员已经招来京畿第五将的上百禁军,但安陆郡王府的人却是丝毫不惧,甚至没把那百十禁军放在眼里;
他们同样有近百人,但显然他们依持的并不是人数,而是安陆郡王府的权势,料定这些禁军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那中年锦衣男子大概是安陆郡王府的管事,见户部吏员招来官军,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神色具厉地上去用力一推,把一个官吏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口中厉喝道:“怎么着?你们这些贪赃枉法之徒,被揭穿了不法行径,就想招来禁军打人吗?你瞎了你的狗眼,以为这样我郡王府就怕了你们不成?有本事你就让禁军打人啊,打啊!打啊!你不敢就不是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