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居险夷,乃与恒人异。
苏鸣佩这回就算是再善于巧言答对,一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王诜此诗不俗,她作为宜露坊主人,苏东坡将宴席设在这儿,就是借她来润滑交际,活跃气氛的;
不管别人如何,出于职业道德她是无论如何也应该对王诜的诗说些溢美之词的。
但结合王诜之前那番话,他这诗便同样有了讽刺杨逸之意,让她再饰以溢美之词,那岂不等于是让她一起讽刺杨逸吗?
不光苏鸣佩作难,除了秦观和赵佶外,苏东坡等人也选择了沉默,别人怎么讽刺杨逸都好,但苏东坡这回真不能昧着良心跟着讽刺杨逸。
若不是杨逸,他现在估计还在岭南飘着呢,抛开这份恩情不说,他与杨逸共事过,最是了解他,杨逸的功绩明摆着,他不能把别人的功绩抹杀掉。
就这样,厅中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胡宗愈和晏几道很少发言,大有作壁上观之意;
晁补之、张耒两人不愿得罪杨逸,但心里上总是有些排斥新党。
秦观大有加入王诜、赵佶一伙,对杨逸进行群殴之态。
庞牧做和事佬,却又怕把两边都得罪了。
苏东坡更是陷在一个两难之境,帮杨逸吧,很容易让人说他是趋炎附势;帮秦观他们吧,又有可能被人说成忘恩负义,毕竟杨逸于天下汹汹之时搭救过他,并一起共事过。
两边都不好帮,但客人是他请来的,又不好不置一词,这回他真是作难了。
第473章 风宜清夜露宜秋(下)
其实王诜那些话在他们看来是辛辣的讽刺,在杨逸听来,却是一片云淡风清,不就是想说俺是小人、是奸臣吗?
俺可从来没说自己是君子,是好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