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在遥远的约昌城,城里的百姓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事,许多穆斯林已经禁不住跪倒在地,向他们的真主祈祷了。
玄一道长来到苏特末大人家时,管家阿德萨已经在门前守候多时,见了他连忙热情地迎进府去,府里高梁大柱,屋宇很是恢弘,但处处带着天方教的风格,往来的仆役也都披头黑头巾,这让玄一道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苏特末毕竟是约昌城的护军使,地位仅次于城主萨尔瓦,一向又信奉天方教,今天邀他这个道士来表演,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要知道于阗那边已经有好些个同道莫句失踪了。
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苏特末身份特殊,若能折服他,很容易便能在约昌城打开一片天地来。
想到这些,玄一道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苏特末是个四十来岁的人,脸盘宽大,鼻梁较高,传承了突厥人的相貌特征,看上很非常彪悍。
他扎着头巾,穿着宽大的黑袍,坐在凉亭之中;亭中铺着美丽的波斯地毯,两个女仆跪在地上,正在为苏特末斟酒,鲜红的葡萄酒斟满了琥珀杯,让人垂涎欲滴。
“贫道玄一,拜见护军使大人。”玄一道长年龄只有三十七岁,但看上去仙风道骨,神态不卑不亢,轻甩了一下拂尘,动作十分洒脱。
苏特末扫了他两眼,哈哈大笑道:“玄一道长道法高深,肯赏脸前来,实在是难得,道长不必客气,请坐。”
“多谢护军使大人。”
苏特末脸上不改倨傲之色,拿出琥珀杯自顾把酒喝干,竟是不再理会玄一道长,眼角余光扫向玄一道长时,却见他仍是宠辱不惊,神态自若,心里倒有些暗暗佩服起他的定力来。
“我听说玄一道长能施展各种仙术,让约昌城的百姓惊叹不已,今日请道长前来,便是想请道长当面施展一下,让我也开开眼界,见识一下来自东土的仙法,不知道长可愿意满足一下本护军使的心愿啊?”
“贫道道行浅薄,当不得护军使大人这般夸张,不过既然护军使大人有兴趣一观,贫道又岂敢藏拙,只是不知道护军使大人想看什么?”
苏特末有心为难他,望着院中的葡萄架说道:“玄一道长不必谦虚,你既然道行高深,不知可否这让株葡萄现在结出果来啊?”
临近十月,葡萄连叶子都快掉光了,这时候让葡萄结出新果,这显然是故意为难人,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玄一道长岂不成了神仙?
玄一道长还就是神仙了,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