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啊!”
果然是兵鄙子不好惹,大德和尚还待再求,那两个士卒不耐烦,立即飞起一脚,将大德和尚踹飞,啪的一声,紫钵落地,碎成了十来片,纸伞也折了,大德和尚倒在水沟边一声声地呻吟着,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屋檐倾泄而下的雨水瞬间就将他浇了个通透。
门前两个士卒根本不管他死活,又继续闲话起来。
“被这死和尚提起,感觉这肚子越发饿了,刚才喝的那点粥,他娘的能照出人影来,照我说粮草官就应该拉出去砍了。”
“唉,就是,谁不饿啊,这鬼天气也不知啥时候能晴,听说江流湍急,广州的粮食根本运不进来,这老天爷这是要饿死咱们啊!”
“睛不了,听说每次风暴经过,这雨少则下几天,多则下半个月,这下可惨了,大帅千算万算,可偏偏没算到这一茬。”
“这不废话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提前算得到?”
这时一个都头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来喝斥道:“你们俩找死吗?不好好守门在干嘛?”
“头,没什么,没什么,刚来了一个不长眼的野和尚,被我们打发了。”
那都头看看倒在地上挣扎难起的大德和尚,哼道:“一个臭和尚而已,你俩少他娘的折腾,大帅正的州衙里大发雷霆呢,我警告你们少找事,否则触了霉头,谁也救不了你们。”
“不会吧?头,贵州不是刚刚传来捷报吗?大帅还有什么火好发的?”
“你们懂个屁,军中有半数兄弟都染瘴疬躺下了,如今天降大雨,粮草又运不进来,大帅本想移师贵州,就近等待粮草,可这么多兄弟染病躺着,走又走不了,大帅能不光火吗?”
“不对呀,头儿,不是说只有两三百人染上瘴疬而已吗?”
“嘘!大帅怕被敌人得知以及军心动摇,一直对外瞒着此事,你们嘴巴可得严实点,泄漏出去那可是死罪一条。”
“是是是,多谢头儿提醒,我们一定把好嘴门。”
几人正说到这,州衙突然冲出一群人,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三品官服,脸色阴沉得象天上的乌云,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跃上战马冒雨向城北冲去,碗大的铁蹄敲打在石板道上,溅起一片片的水花。
等那队人马去远,门前的三个人又不禁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