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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咱们也不用多客套,你也不用煮茶,拿壶酒来,咱们一起喝几杯便是。”

其实鸣佩早就看出来杨逸心情不好,她请杨逸入厅坐好,巧然摆开杯盏,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也有不如意之事吗?”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谁能没点烦心事呢?何以忘忧,唯有杜康,来,喝!”杨逸等她斟好酒,抄起杯子便一饮而尽。

鸣佩以袖掩唇,陪他喝了一杯,那水润的眸子轻灵一转,坐到他身边婉转说道:“奴家方才所说的新茶,正是琴操姊姊自江南托人捎来,大人不要偿偿吗?”

说起琴操,杨逸不由得想起那首诗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为的哪个‘君’?杨逸心中不觉一冷,垂下眼皮说道:“不偿了,今日我只想喝酒,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鸣佩一颗七巧玲珑心儿,立即发觉不对,却又不敢多问,只得殷勤陪饮,香袖轻摆之间,有一缕暗香飘散开来,让人不觉对她那娇艳欲滴的花靥多看两眼,美人如水,温柔婉约。

杨逸是酒到杯干,康国长公主的事本来已够他烦恼的了,鸣俩又提起琴操,更是让他烦上加烦,他嫌鸣佩倒酒太慢,自己抄起酒壶鲸饮起来。

“大人,不如奴家给你跳一支舞吧!”

“好!我也跳!”

喝得半醉的杨逸当先站起身来,提着个酒壶边饮边舞,那舞姿便如樵夫砍树、渔夫撒网,乱七八糟。

鸣佩看着又好笑,又担心,在他旁边婉转轻舞,留心不时扶他一下。

杨逸舞得额角见汗,满怀幽绪,美酒微醉之时,想起遂宁王府初见康国长公主,想起骊山雨中初遇琴操的情景,不由得放声而歌: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