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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辖底一方则士气大振,此消彼长之下,立即就在战场上体现出来,阿埋见形势急转直下,立即吹响了撤军的号角,他带来的这支军队也不愧是西夏的宫卫军,即便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撤军仍然能做到退而不溃,在撤退的过程中交替阻敌。

长辖底挥敌追杀出五里,眼看讨不到什么便宜,也只得脱离战斗。

把省嵬城付之一炬后,在杨逸的诱导下,阻卜部的人马突然转向,大穿插,大迂回,穿越毛乌素沙漠一角,向东滚滚而去。

夏州城北一百多里,黄羊平。

走到这里,扮成党项人的宋军暗探似乎早就等着他们,得了杨逸的吩咐后,又迅速的消失,长辖底已隐隐猜到了杨逸的最终目的,说真的,他有些犹豫了。

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杨逸不但许下了丰厚的好处,而且之前都是他阻卜部在占便宜,宋军在南面吸引夏军,他们在北面捞足了好处,若是不付出一点,必定引起杨逸的不快,长辖底已深深体会到与大宋合作的重要性,因此他不得不细细考虑得罪杨逸的后果。

帐蓬内,杨逸举着油灯,指着地图侃侃而谈:“到目前为止,西夏虽然有所怀疑,但尚不能确定我们是不是辽军,根据准备情报,西夏由于担心辽国有后续军队入侵,已经抽调定难五州一带的军队,回防都城兴庆府,以及辽夏交界的北线。”

长辖底和阿里木静静地听着,不时互望一眼,却都没有出声,杨逸的拳头突然擂在银州的位置上,沉声说道:“目前银州城的守军不足八千人,而且大多是野战能力不强的城防军,而且,由于西夏国内纷纷传言宋辽同时攻夏,便得西夏人心惶惶,士气低落;长辖底将军,我不求你攻下银州,只望你把夏军拖在银州两天,使之无力东顾即可,事成之后,本官答应阻卜部的物资绝对全数送上,不少分毫。”

长辖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只是牵制的话,完全可以采取灵活的战术,不必与夏军硬碰硬了,否则就算杨逸许下再多的好处,自己恐怕也没命拿。

长辖底答应之后,杨逸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之前无论是南线全面进攻,还是北线突然杀入,都是为了最后这步棋布局,现在万事俱备,只待明天发动了。

杨逸踏着夜色回自己的帐蓬,还离着十来步,他却停住了,眼前的情景让他怀疑自己在梦游。

天边的一轮钩月投影在平缓的溪流上,微风拂过水面,月轮起伏,就象水里流动的玉钩,形成一幅水墨画般浅赭淡清的剪影,而画面的前端,康国长公主头插玉钗,袖口挽起,露出一双明玉般的皓婉,正趴在地上不停地吹着气。

她前面是一个石块垒起的三角灶,上面炖着一个陶罐,灶里被她塞满了柴,缺少空气流通,因此灶上浓烟弥漫,就是不冒火苗,康国长公主只能趴着不停要吹气,炭火映上她红扑扑的俏脸上,忽明忽暗。

她卖力地吹了好一阵,火苗依然没燃起来,她赌气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嘴儿噘了噘仿佛作了一翻思想斗争,又回到灶前趴着继续吹。

杨逸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康国长公主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立即雀跃而起,绞着细长如玉的十指甜甜地笑道:“你回来了,李一忠打了一只狍子,我正炖着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你一定要尝尝哦!”

康国长公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娉娉婷婷立于面前,语气温柔,就象一个新婚的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