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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汉阴沉着脸问道:“宋国使团呢?”

“禀教主,宋国使团明日中午即可到达安肃,按行程计,使团应该会直接出境,到辽国涿州驿留宿一夜!”

军汉毫不犹豫地说道:“通知顾三石,按第二计划行事,务必造成宋军袭击辽军要塞的假象,再一举将宋国使团劫杀!不容有误!赵财生,宋军服饰运过去了多少?”

“教主放心,已经运过去两百多套,足够了!”

“嗯,就这样吧,法端那边也是重之重,你要时刻关注,到时朝中一乱,宋辽边境再起纷争,咱们大事可期!”

弥勒教经过几十年经营,本来打算采取南北开花的策略,但南边寿昌的根基意外地被何世宽拔除,元气大伤!

北边虽然没有被累及,但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起事需要一个适合的大环境,元祐九年间,朝廷不修军备,军队糜烂,战力低下,加上朝中官员忙于互伐,政治腐败,民生困苦,而现在随着赵煦亲政,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颁布天下,阮天行明白,若是再等几年,大宋恐怕会是另一翻模样,再想起事就难上加难了。

现在改革初步展开,各地士绅对朝廷的抵触情绪严重,这些士绅未必不想看到有人起事,至少这样可以证明朝廷的新政逼反百姓,不得人心。

阮天行认为,只要自己一成气候,应该不难争取到这些士绅的支持。

通判是州或军里的副职,拥有单独上表奏事权,说白了,他们就是朝廷派来制衡地方主官的。

李格非到安肃不久,便发现知军何泗宗与地方商贾来往密切,有官商勾结、营私舞弊之嫌,于是上表弹劾何泗宗;安肃正副两位主官的关系因此变得很紧张。

上次李格非差点被贬到琼州去,他的夫人王氏至今心有余悸,丈夫与何泗宗的冲突虽然让她忧心忡忡,但没说什么。

这天她端茶进书聊天,见到李格非又要上表反对清田之事,再也忍不住劝道:“夫君,你能不能别管清田之事……”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别的妾身不懂,妾身只知道已经有好几十个知州,因上表反对新税法被贬到岭南去了,夫君,如今谁不知道,陛下是铁了心要施行新法,你就算不为自己的仕途考虑,就不能为咱们清娘想想吗?”

“谨安肃一地,因清田之事已发生多起械斗,前两天还闹出了三条人命,地方士绅抵触如此强烈,若是朝廷再一意孤行,恐将天下大乱,身为朝廷命官,明知朝廷施政有误,而不能秉公直言,这官不做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