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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妮子在后面边偷听边打闹,前边杨凌清咳一声说话了:“公主,您找我来一定有事要说吧?杨凌自进京以来,承蒙先帝和当今皇上信任重用,与两位殿下也相交甚好,杨凌一定感戴于心。公主殿下如果有不方便对臣子们说的话,那在下就僭越一二,殿下可以试着将我当成知心朋友,有什么心事尽管对我说,出得你口,入得我耳,除却天地鬼神,杨凌再不让第三人知道,殿下……尽可畅所欲言。”

永淳公主得意洋洋指指自己鼻尖,又点点朱湘儿胸口,悄声道:“我是第三个,你是第四个!”

听了杨凌的话,永福公主的脸蛋儿红了,她吃吃地道:“本公主……一直就将你当成朋友的。我……我想……”

看看殿中没有旁人,若说杨凌,自己的心事和他说,实比在母后和皇兄面前还要容易些,她咬咬牙,索性一横心,直接地道:“我想问问国公,选驸马的事可已有了眉目?”

“呃,这个……”杨凌怎敢说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其实除了第一天压根就没怎么去。

他硬着头皮道:“这个,征选过程非常复杂,我和寿宁侯爷、毕公公经过认真挑选,初步选定了几百人,然后再次筛选,目前只剩下二十多名青年才俊,明天,微臣三人将进行最终选择,然后会选出三人,带进宫来请皇上和太后决定。”

永福公主定定地瞧了他半晌,直看的杨凌心虚地低下头去,永福公主才摆摆手道:“你们全都退下去,未经允许不得入殿。”

四个小黄门、两个宫女忙应声退下,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两个人对坐着,永福公主盯着鹤嘴里袅袅升起的轻烟出神半晌,才轻叹道:“国公,本公主的终身大事,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杨凌身子一震,猛抬头对上永福公主幽怨的双眸,他的目光不由又垂了下去,半晌才无奈地道:“殿下勿怪,我……的确没怎么上心,倒不是我有意怠慢圣意,实在是……”

永福公主唇边绽出一丝苦笑,说道:“你要我当你是朋友,怎么自己反而吞吞吐吐了?杨凌,现在你不是国公,我不是公主,你面前的女子叫朱秀宁,一个被你掌握着终身幸福的小女子,请你不要把它当成一件公务,推心置腹地和我说说心里话儿……成么?”

杨凌还是才知道她的闺名,秀宁秀亭,原来这是永福永淳两公主的名字,他惶恐地站起身,局促地道:“殿下言重了,杨凌……唉!杨凌……就直说了吧。”

他想起红娘子说过的话,慨然说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如何能不慎重?男子入错了行,还可以改行,女子嫁错了郎,便是一生一世的错,杨凌对殿下的终身大事又岂敢马虎?可是……”

他无奈地道:“杨凌不知道该如何帮殿下选一位中意的驸马。我一直没怎么在意‘诸王馆’的事,实在是因为不觉得那样能够选出一个令公主满意的夫婿,这样选出的驸马如同一场赌博,杨凌就是瞪大了眼睛天天盯在那儿,对于这场赌博是输是赢,也不会争加一点胜算的筹码。”

永福公主的呼吸急促起来:“驸马,自古便是这般选法,有何不妥?”

杨凌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道:“自古如此便是正确的么?我便是天天盯在那儿又能如何?所挑人选不外乎三样,一是相貌,二是才学,三是品格。即便选出一个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貌美俊俏便适合做夫婿么?就连男子选妻,首重还是一个德字,何况女子。貌美轻浮,无行孟浪的少年,臣查过以往的皇家档案,这样入选的驸马并不少,只是被皇家规矩压着,不敢嚣张大意罢了,私下里偷香窃玉的并不少,其中大多怕着皇家不敢接近女人,便……便行断袖分桃之事。”

永福公主听的脸上火辣辣的,她在深宫,哪知外面丑恶。公主住在十王府,一年下来和驸马就和牛郎织女差不多,可是驸马爷不敢动女色,被人抓到哪还得了?皇帝老丈人杀女婿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驸马爷翩翩少年,又貌美如花,加上大明本来就尚男风,做出断袖分桃之事,甚至雌伏在下扮女人,有什么稀奇的,同性好友共榻而眠,你皇帝老子也管不得吧?永福公主想象若是自己夫君着女装,扮女人来取悦一个男子,不由心中欲呕,她偏过了头去,酥胸起伏,紧咬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