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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轮明月,晒下淡淡银辉。伍汉超听得后窗下那小子哼哼唧唧地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哗哗地解起手来,他四下看看,轻轻挪到中间房顶,先解下外袍罩在头顶,然后才悄悄启下一块瓦来,借着一点缝隙向内望去。

只见房中到处挂红,喜气洋洋,两枝红烛已燃了少半,贴墙摆了一个香案,那叫倪克的武馆馆主红带束腰,已斩了公鸡滴血入酒,在那儿念念有词地祷念半晌,然后抓起一张画了符箓的黄纸迎空一抖,那纸“嗤”地一声就在他手中燃烧起来。

倪克虚空舞了几下,将那纸符掷入掺了鸡血的酒中,旁边已掀了盖头恭敬而立的新媳妇儿见了这神奇的一幕,不禁讶然轻叫一声。

伍汉超虽不是道士,但是对这引燃符箓的道家戏法并不陌生,瞧那人神秘兮兮故作神奇,他不禁哂然一笑。

倪克捧起酒杯,庄重地念道:“红缨肇生,元尊始创,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有难相死,有患相救,恭请祖师,莅临我身。”说着身子一阵乱抖,然后对新娘子威严地道:“把圣酒喝掉。”

那新娘子才十六芳龄,庄户人家女子,肤色微有些黑,但是弯眉俊眼,小嘴樱桃,长得果然水灵灵花一般的漂亮。她见师公好像祖师爷上了身,虽然不会饮酒,却也不敢推辞,忙接过杯来,将那水酒一口饮了。

水酒是江南米酒,酒力不深,只是渗了鸡血纸灰,虽说是圣酒,那味道并不怎么样,李家姑娘呛了一口,眼睛顿时变得水汪汪的,倪克见了色心大起,他嘿嘿一笑道:“你本名叫什么?”

李家姑娘嗫嚅道:“回五师公,奴家姓李,本名小雨。”

倪克和声道:“小雨呀,本座现已请了祖师上身,快吹熄了灯宽衣去床上躺下,本座要施法赐福了。”

李小雨吃了一惊,揪紧衣领吃吃地道:“五师公,还……还要熄灯宽衣?”

倪克眼一瞪道:“大胆,本座现在是道君法师元神在身,红缨会徒娶亲皆是这般赐福,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听命行事?”

李小雨吓了一跳,想想本村就有几位姐姐、嫂嫂是五师公赐福施法,也未见她们说过什么,想来天神施法就是这个模样的,她不敢再违逆倪克,连忙乖乖地吹熄了蜡烛,摸到床边窸窸窣窣地脱了大红的外衣,只穿着小衣含羞爬上了床。

房中一暗,伍汉超已看不到房内情形,不过这时他已猜出几分,估摸这神棍以邪教道义要诱骗姑娘的身子,这姑娘竟然这时还对他信任有加,丝毫没有怀疑,直令伍汉超都觉得不可思议。

伍汉超幼读诗书,又在武当多年,文的武的、黑白两道,多少都明白一些,他自然想象不动村夫愚妇对于神鬼的迷信程度。要知纵然五百年后的今天,时常还有乡民被些神棍骗去了清白都不自觉,更别提那个年代了。

倪克匆匆褪了衣裤爬上床去,姑娘一摸,竟是一具光溜溜的身子,不由大骇,惊叫道:“五师公,你……你做什么?不要碰我……”

倪克淫笑道:“怕的什么?本座施法赐福一向如此,这十里八乡凡是本会的信徒,成亲时都是这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这是本会秘法,任何人都不可说出,你放心,本座明日教你个法子,不让你夫君察觉你失了身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