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胡说八道,查学士鼻子都气歪了,准备了许久的委婉进谏之词全部忘的精光,他象打摆子似的哆嗦了半晌,结结巴巴只说出一句:“臣……臣臣……告退!”
查学士走到帐逢边上,想了想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更正道:“皇上,扎木合不是忽必烈的兄弟,与他结拜为安达的铁木真。”
一语未了,正德皇帝已经追上来,亲手把一条白缭子搭在了他的肩上,查老夫子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只是想:“我真是气糊涂了,怎么当面说出皇上的谬误,这岂是为臣之道!皇上赐这条白绫,是……是要赐死么?”
只见两队扮作蒙古牧人的宫女载歌载舞,手捧奶茶唱着突击学会的送客歌,正德皇帝一本正经地道:“扎木合兄弟,我并不介意你和铁木真结拜为安达,马头琴上不只一条弦,兄弟也只有一个,我们也可以兄弟相称的。这条哈达,呃……刚刚你进帐时,本可汗忘了准备了,大用、大用?再有大臣来,你可别忘了。”
穿皮袍戴皮帽,腰配弯刀的谷大用哈着腰儿,小溜小跑地冲过来,满脸褶子都笑成了菊花:“是是是,老奴该死,老奴从大内领了一百匹白绸,做了几千条哈达,不会再忘了。”
查学士一阵头晕,嘴唇翕合啾啾如悼息,愣了半晌才踉踉跄跄而去……
正德翘着看着查学士落荒而逃的背影,奇怪地瞧瞧自己打扮,问道:“大用,朕这身打扮难道不好看?怎么查学士如见蛇蝎似的?”
谷大用谄笑道:“皇上英俊神武,穿上这件袍子像极了纵横天下的马上英雄,怎么会不好看呢?查学士少见多怪罢了。”
正德哈哈一笑,从宫女手中取过一杯奶茶,喝了一口皱眉道:“这味儿,还真是喝不惯。”
谷大用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皇上,那封请解海禁的奏折已经呈上来好几天了,群臣中也不见有人激烈反对,皇上是不是早些下旨设立市舶司,解禁通商呢?”
正德瞟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怎么?着急啦?这差使跑不了你的,到时可别给朕又捅出蒌子来。这些日子杨卿受着弹劾,暗中还要忙着诸般国事,朕也不好叫他来见朕。”
谷大用忙赔笑道:“是是是,老奴不急,真要去了南方,离着皇上您就远了,奴才从小陪着皇上,这一时还真舍不得呢。杨大人虽受弹劾,听说却惬意的很呢,他迷上了两个青楼名妓,一位叫素月,一位叫花为肚,这桩风流韵事如今可是传的人声鼎沸、尽人皆知呐。”
正德眼珠一转,笑道:“雪为肤、蛇为骨、花为肚肠,这名字很有学问呐,素月也不俗,想来定是两个姿色极佳的美人儿,杨卿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谷大用嘿嘿地笑道:“皇上不必担心,假戏真做也无妨,皇上可以赐一次婚,就可以再赐第二次,王侯勋卿谁没个十房八房的妾侍,杨大人位居侯爵才不过一妻两妾,人家还道杨氏夫人善妒呢。”
正德嗔笑道:“少来胡说,杨夫人是那样的人么?朕搬来豹房,本想没了约束,可以常常见到唐姑娘,可杨卿这一忙,朕也不方便请了唐姑娘出来,唉!朕是实实的思念唐姑娘了,也不知还要再等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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