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出现在这里,却是郭知运、王君绰与萧嵩。恐怕实际上来的是两个民兵师与天璇军,这是故意打乱旗号迷惑敌人的。真正的大戏有可能还有东方。
什么大戏,郭元振没有问,他又问道:“我打一个比喻,如果一心想攻下这个城池,你说用你们那种滑翔的东西,管不管用?”
“不好说,如果冷不丁地用一下,也许管用。但自从鄯县一战后,现在许多人对它很注目。只要在夜晚点燃火把,警示着天空,这个滑翔机就失去了效果。就是强攻,人在空中没有办法发力,在敌人注视下,将会成为活的箭靶子。这种攻城方法并不值得可行。再比如炸药,它的威力你也看到,很大,但不是想得那么大。炸开城门行,但只要在城门后面堵上厚实的泥袋,就失去了效果了。要么炸城墙,可炸城墙需要很多炸药,象长安洛阳的城墙就是用炸药也不要想。这种炸药还必须放在城基下面才能管用。象这种石山之城,怎么挖地道?但不是无解。”
“说说看?”郭元振想收复大非川,川南几个山上的吐蕃卫所,还有大非川上的几座城市,让他十分头痛,拿是能拿下来的,可要付出许多士兵生命。这个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因此,面对后辈,他也在同样虚心请教,达者为师嘛,谁让他对这些新式武器不熟悉的。
“郭总管,你看看山上。”
山上正在猛攻,不是士兵攻,是长弓在继续射击,同时投石机重新开动,石城里面不时地传出凄惨的嚎叫声。
“这个时间火力已经将城头上的火力压制,只要派士兵乘机攻城,虽然付出牺牲,但攻克的难度与损耗,已经无限地下降了。这是大的城堡,象这样大的城堡并不多,如果再加上这种险恶的地形,整个吐蕃也没有几十座。至于小的卫所,投石机的杀伤范围都能将它全部掩盖起来。有可能不用攻克,里面的士兵就会主动投降。对付这些大的石城,想不付出一点牺牲拿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这种方法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如果敌人准备充足,有大量的燃烧油,借着地势,从上往下倾倒,虽然士兵有可能逃下山去,但车阵却烧毁了。甚至有可能将周围的树木烧去,没有了转点,车阵就没有办法在山道上生根。或者提前将周围树木砍去,同样车阵也无法绞上山去。”
“是啊,那这种情况怎么办?”一说郭元振开始有些担心。
没有了车阵掩护,长弓兵就没有办法生根立足,连投石机都没有办法立足山道上,使关卡处于打击范围。
“也有办法。每一个山体都不可能是那么光滑的,比如突出的山岩,想找两个转点应当不是很困难。就是找不到,也可以用热气球在天空中放辣椒面石灰粉,当然也有化解的办法,戴上眼罩。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办法化解,比如付出一些士兵生命,在山上用火烧,然后用冷水浸,使石头酥软,再砸出一个洞眼,用炸药强行炸出凹凸的地方。说到底,没有无敌的存在,主要还是看指挥人的才干。再比如长弓,同样也有办法破解。”
“说说看,”在郭元振眼里,这个长弓简直是冷兵器的巅峰了,如何破解它?
“首先它制作简单,相信要不了多长,这个长弓很快就能普及。大家都用长弓,也谈不上长处。再说它本身就有缺点,需要士兵臂力强劲。就是血营中以体型强壮的蕃人士兵为主,而且还是经过挑选的,能正常使用长弓比例也不过一半人。这个不提,就是阵地战时,也可以制作一种特大方盾,减少它的杀伤力。而且使用长弓必须下马,因此运战中它处于不利的地位。可以用骑兵的速度与灵活性,减少它的命中率,而骑兵自己可以利用速度,增大对对方的杀伤。当然,如果利用得当,也可以利用地形,进行水攻与火攻。就是攻城战中,亦可以制作一种云梯,前面一种活动铁板,当靠上城墙时,云梯下面的士兵拉下来挡板,面对面了,长弓谈何杀伤力。总之,兵器再厉害,还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
“不错,不错,”郭元振赞道。
就象血营这几次大胜,这些新式武器起了重要的作用,可反过来说,武器虽然重要,可士兵的勇敢,王画以及一干将领的指挥,才是真正的重要因素。
他赞完后不由多看了萧嵩一眼。
也许他现在才明白王画让萧嵩在三人中间为主将的目的。
论资历,郭知运在血营中资历很深,王君绰一直呆在血营没有离开,而且这两个人无论个人武力或者指挥能力,皆是出类拨萃,甚至郭元振自己心中弄了一个唐朝名将榜,这两人足以能挤身将榜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