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经达王画身边时,低声说道:“恭喜王侍郎了。”
在钦州“渡假”了很长时间,王画对她照顾有加,也没有必要盯着一个娇横的公主不放,因此平时大臣对她的不法之事多有弹劾,可是王画始终没有作声。她对王画的印象也十分好。
韦氏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得色,也许这种气氛正是她所需要的,只有这种宽松和平的放松气氛,王画才能不设防。
但上官小婉经过王画身边时,却狠狠挤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开始了,你可得小心一点。
她心中还有些怨恨,如果王画不知道便罢,知道了离开洛阳,以他的机心找一条理由还不是手到擒来。为什么明知山上有老虎,偏向虎山行呢?第一次宗族大会倒也罢了,很巧妙的一步棋,为什么后来就犯傻了?
但她也不知道王画已经与韦氏开始来个真正的决裂。首先得将自己置于哀地,得争取这个大义。离开,往哪儿离开?
所以王画还是含笑不语。但上官小婉这份情义,他已经记在心上。
这时候天色接近二更了。
公孙大娘与李雪君对视了一眼。
李雪君本身的气质就是一个冰山,不能说泰山压顶而不失色,但遇事时,皆是秋波不兴。公孙大娘这些年跟随丈夫多次与突厥人交手,甚至敢深入突厥人的大营刺探消息,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但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汗迹。
王画临走时曾经招呼过的,如果皇宫中没有动静,千万不能随意而动。这是怕意外,也许时机不对,韦氏放弃此次行动。那么一旦举事,今天晚上洛阳那就是一场劫难。同时,几千名教徒,将会有许多人冤死,也有许多人被抓捕拷打流放。
这还是次要,因为随之而来的破坏,对洛阳将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
但到了现在,派出去监视皇宫的人还没有回来禀报,两个女子终于沉不住气了。
公孙大娘手里拿着一把纸扎的菊花,向李雪君问道:“李娘子,可不可以开始了?”
李雪君犹豫了一下,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