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想了想,或许问出来也是件好事,自己把刘廷元派到大琉球去,若是说没有一点防备郑芝龙的意思,那也不尽然,这一点,杨改革嘴上说不,实际肯定得承认的,不管有心无心,这就是事实,刘廷元的崛起,会逐渐的削弱郑芝龙对海上的影响力。对于朝他掌控海上有着重要的意义。

韩爌听着袁崇焕问这个问题,心里那个急,心想自己这学生的脾气,实在是太楞了,这袁楞子确实不是白叫,韩爌长叹一口气,对于自己这个学生,他不知道是福是祸……

……

散了会议。

杨改革还在纠结,这事,貌似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自己当初虽然有那么一些防备郑芝龙的意思,可实际,杨改革更大的意思,是为下南洋做准备的,杨改革当初的设想就是水师用来对付敌人的海军,对付成建制的海上力量,特别是洋人那种专门为了作战而设计的水上力量的,真正占领地盘,和当地原有政权打仗,和当地土人打仗,就要靠这个巡检司了,这两者分开,就是为了避免主战水师的精力分散,据杨改革知道,西方在印度已经有相当做多的战舰船只存在了,和西方在南洋甚至印度洋的争斗,必定十分激烈,不可能再腾出精力来对付岸上的土人和原政权,也不可能依靠主战水师的力量控制和管理南洋那么大的地盘,日后还可能还会有澳大利亚,还会有南北美洲,显然的,若是把水师的主战力量拖进这个填不满的坑,那海军的主战力量准得累死。

在大琉球让刘廷元做这个巡检,就是为日后的扩张做准备,为对付当地土人积累经验,巡检的定位,其实,主要还是在陆地上,舰队的规模,也顶多是个地方舰队。

散了会议,杨改革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还不能就这么让他发酵下去,自己该采取些措施才行,不然,任流言发酵,这郑芝龙还不起疑心?还不吓死?只怕日后会起不小的芥蒂,这个的影响,实在有点大。

思索再三,杨改革问道:“大伴,郑芝龙那个儿子,到我大明了吗?到了就接到京中来吧,朕带在身边教导,以前跟郑芝龙说过的,这些日子忙,倒是忘记过问了……”杨改革忽然想起来,郑芝龙的儿子貌似给自己要回来了,自己当时有着养成民族英雄的玩心,没想到,现在倒是帮了大忙了,自己和郑芝龙之间的关系,这个郑成功,倒是一个润滑剂。

“陛下,奴婢这就去追问……”王承恩连忙答应道,他的事一直比较忙,倒是真的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原本以为只是皇帝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是真的。

“嗯……”杨改革道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其他的事,养成郑成功,这只是一个“游戏”,怎么处理郑芝龙和刘廷元的关系,怎么处理自己和郑芝龙的关系,还是得想其他办法。

或许,是该把海军力量的职能和任务重新划分一下的时候了,该是明确主战水师和水师巡检之间关系的时候了。

想想,又觉得或许不妥,如今扩张的事,还没有彻底的定型,大明朝的人还没有尝到扩张带来的甜头,现在就把这个事抛出来,时机不太成熟。

……

散了平台。

韩爌就忍不住教训起自己的学生起来。

“自如,今日你这么问陛下,可就是不该了……”韩爌肃穆着脸,教训道。

“阁老教训得是,学生错了,不该问得这么直接的,可学生心里实在是藏不住……”袁崇焕本就是个楞人,这脾气就是一个楞,若是能学得圆滑了,那他就不是那个袁崇焕了。自己的座师教训自己,他只能站在那里认错,他问是问了,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问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