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谣言也仅仅发酵了一夜,这第二天,情形立刻改变,这京城天刚亮,到处都是敲锣打鼓招工招人的。一问,是琉璃斋带的头,那就是陛下在办事了。明眼的人都知道,这是陛下反击了。

“阁老,如今我等该怎么办?”有官员问道,不少的官员都在犹豫和观望,随大流永远都是一个不会错的选择,现在,就等那个大流出现。

韩爌并未出声。

“阁老,如今有天象示警,是不是这……”这个官员也说道,这话是半截,后半截是什么,不用说也能猜到,这话确实不能随便说出口,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然,会出大麻烦。

韩爌依旧并未出声,不过,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知道,辽东卖地的事上,虽然如今皇帝是强压下了反对的声音,关外辽东的地是要卖的,而不是任由“百姓”自行开坑耕种,他知道,很多人都对此有意见,不过是碍于皇帝的强势不敢出声罢了,不过,昨日那黑漆漆的天象,倒是让不少人又起了心思了,觉得或许在这件事上还可以再争一争,或许,关外卖地的事也就黄了,也只能任由大家自行开垦,那样岂不是比现在要拿钱买来的舒服?

韩爌也生出过这么一点点心思,觉得或许是个机会,但皇帝立刻掀起了招工的大潮,逼迫大家表态站队,韩爌知道,那些人想白得辽东的地,不过是痴心妄想,陛下根本没给大家串联和发酵谣传的时间。不表态,不站队的,立马就会被打击,这种节骨眼上,谁知道陛下会有什么雷霆手段。韩爌是立刻熄了心里那点心思,如今还不表态,就是要看看,多少人在起这种痴心妄想的心思,他这“队伍”,虽然人多势众,可也实在是庞杂得很,韩爌总觉得,只怕日后会因为这个惹出大麻烦。韩爌觉得,有必要通过这件事,剔除一些人,稍稍的“纯洁”一下自己的队伍,别让什么人都进来,不然,万一作出什么离谱的事,还得牵累他。故此,韩爌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但却并不吭声,任由这些人表演。

“是啊!阁老,如今天象示警,我等是不是……”有些官员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言语之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显露无遗,或许觉得这里都是自己人,无所谓。

“阁老,如今琉璃斋,田国丈,驸马齐赞元都在大肆招人招工,这显然是陛下指示的,我等是不是也跟进?”也有人说道。

“是啊!阁老,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等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应该跟进为妙,以免被陛下误会……”也有人看出了门道,出言提醒同僚们,明显的是头脑比较清醒的。

“是啊!昨日的事,诸位可千万别牵强附会到北方之战上去,否则,只怕陛下会大发雷霆……”也有官员比较清醒,出言提醒道。

韩爌依旧是不出声,任由他这帮人马的人争论。

“阁老……,阁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正在商议的众人,都停下来了,看这门外。

韩爌知道,说话的那人是他的学生,看样子好像很急,可能是有什么消息了。

“永志,可是有事?”韩爌问道。

“回禀阁老,如今那些勋贵们也开始招人招工了……”那个叫永志的人,有些气喘的说道,显然也是刚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刻来报告了。

“哦,有此事?”韩爌假装有些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