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曹于汴谢过了,又才颤颤巍巍的坐下,老态龙钟的神态,已经相当的明显。

面对这么一个状态,杨改革不知道话从何处说起,陷入了一阵沉默。

沉默了一阵,老态龙钟的曹于汴似乎是有了些精神,也似乎是攒足了力气,道:“……臣老了,不能再侍奉陛下了……”曹于汴的声音,的却相当的老,和以前中气十足,有着相当的差距。

“卿家说得那里话……,朕还希望卿家能常伴朕左右,为朕拾遗补缺呢。”杨改革看着曹于汴这个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原本准备了很多对曹于汴说的话,如今是一句也派不上用场。

“陛下,非是臣不愿意呆在陛下身边,而是朝中已无臣立足之地……”曹于汴说道,说着话,曹于汴的精神就好多了,那个咄咄逼人的曹于汴,逐渐的回来了。

“哦,此话怎讲?”杨改革道。

“陛下,臣如果依然留在朝中,那韩阁老又该如何处身呢?”曹于汴说道。

“噢,这……”杨改革醒悟到,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曹于汴和韩爌他们反目在缴税之争。缴税之争,是韩爌坏了曹于汴的事,他们可是有仇的,可实际又是曹于汴抢了韩爌的头把交椅,这说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如今弄到这个程度,要想两个人都在朝中,那确实是很难了。

“陛下,今日臣是来向陛下请辞的,臣实在是太老了,自觉时日已经不多,只怕不能再侍奉陛下的,还请陛下怜悯。”曹于汴说道。

“朕实在是希望卿家能留在朝中,朝中也确实缺少像卿家这样德高望重,直言敢谏之人。”杨改革一直就像把曹于汴留下,让曹于汴作为一只重要的反对力量存在,缺少了曹于汴这样有分量的反对派,杨改革觉得,这朝中总缺了些什么。

“陛下,臣虽然有几分胆气,赢了几分直言敢谏的名声,实则,这目光短浅,做事不能持中,留在朝中,实在无益。”曹于汴说道。

“卿家不必妄自菲薄,虽然卿家屡次让朕难堪,可朕觉得,必须有卿家这种能直言敢谏之人,才可以使朕不出问题,才可以使朕避免错误,少了卿家,这朝中,就如同缺少了一面镜子……”杨改革说道,算是给了曹于汴很高的评价。

“陛下过奖了,臣还是自觉私心过重,做事不能持中断不敢和魏征相比……”曹于汴说道。

话说道这个头上,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杨改革想曹于汴留下,可实际,曹于汴是不可能留下的,他和韩爌之间的恩怨决定了,他和韩爌之间只能留一个,杨改革自然不可能把韩爌赶走,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韩爌出了些问题,有了些毛病,杨改革也不会把韩爌赶走,韩爌领导的那批人,杨改革还指望他们开疆扩土的,再说曹于汴如今这状态,实在是老态龙钟,只怕真的是没多久的日子了,只怕是留不住了。

沉默了半响。

“既然卿家执意要去,那朕也只好遂了卿家的愿了,只是,卿家去了之后,谁来接卿家的班呢?朕希望卿家能为朕推荐一人。”杨改革转而求其次,让韩爌推荐一个接班人。既然曹于汴执意要走,也不能留下,也留不了多久,杨改革又需要曹于汴那一派人继续做反对派,自然希望曹于汴能推一个继承人出来。好继续领导反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