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臣以为,既然是犯官,直接剥夺官职即可,没有必要再贬官,这于情于理都不和……”曹于汴立刻说道,他的初衷,也不过是把刘廷元赶下台,可从来没想过贬官这一说。

“哦,是吗?施首辅,你怎么说?”杨改革问施凤来,倒是没自己出面的意思。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并无不妥,总宪不是也说过吗?有过要罚,有功要将,功是功,过是过,前兵部尚书刘延元有过,自然该严惩,但有功,陛下也应该嘉奖,陛下如此处置,于功过都有兼备,臣以为并无不妥。”施凤来早有准备,立刻说道。

“这,陛下,这不妥,我朝从未有如此严厉的贬官,从正二品的尚书贬到九品的巡检,这可是七品十四级的差距啊!陛下,这于理不符……”曹于汴赶紧出来辩解,刘廷元可就是他弹劾下来的,如今人是弹劾下来了,可处置的办法,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太招人侧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曹于汴使的坏,暗害刘廷元呢。

“有何不妥?曹卿家的意思是不能贬官是吗?那位卿家告诉朕,我朝到底有没有贬官的先例?”杨改革笑着问道,依旧没有自己下场的意思,倒是让他们自己说,至于可不可以贬官,虽然贬官在明朝不是常态,但绝对是有先例可循的,既然有先例,那就好办。

皇帝这么一问,曹于汴瞬间语塞,朝廷确实很少贬官,但是做错了事贬官的事也绝对不是个例,要说也是一大把,也就是说,皇帝贬官并无不可。

“回禀陛下,我朝虽然贬官较少,可也还是有贬官的先例的,大多都是任上犯了过错,但是又没到去职的地步,所以,要以贬官来作为惩处,但少有贬得如此厉害的。”张瑞图倒是对这个问题做了解释,倒不是张瑞图帮谁,这只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身为大学士,自当有义务给皇帝解答问。

“哦,还是可以贬官啊!那就贬吧……”杨改革笑着说道。

“陛下,不可……”

“陛下,不可……”

“陛下,这使不得……”反对派又立刻反对。

杨改革用手压了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都说说吧,不要吵,韩卿家,朕见你也说不可了,那你就先说说吧。”杨改革说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这使不得,此惩罚实在太重了,倒是显得陛下心胸狭隘,不如去职为好,既然有功,还可以留刘延元的功名在身,如此,即是惩罚了过,也算是奖励了功。”韩爌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改革也并没有立刻表态说要如何如何,而是让其他人都发言。

反对贬官的人说的,也无外乎是处罚太重,过于凌厉,倒是显得朝廷气度狭小。

曹于汴听了一响,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当初他们弹劾刘延元,可是死命的弹劾,好不容易弹劾掉了,可到头来,还得为这家伙求情,帝党那一票人没一个出来反对,肯定是赞成这种严惩的,他们这些人,倒是成了给刘延元说好话的人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