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真是好运气,如今得了如此的好差事,这可是一笔好买卖啊!”几个人面红耳赤的恭维着田弘遇。

“是啊!国丈,咱们有陛下撑腰,这做买卖必定无往而不利啊!这日后关外的买卖,可都归咱们了。”另外一个商人也兴奋的恭维到,他们都是田弘遇召集来的商人,准备跟着田弘遇发财的。

田弘遇吃了些酒,有些醉意,不过,心里却明白自己的事,确实是美事一件,却也是压力极大的一件事,如今他倒是越发的怕皇帝了,皇帝固然大方,可万一把事给办咂了,他这国丈怕是在皇帝眼里的地位要一落千丈,顺带着,自己女儿在宫里的地位怕也要受牵连,皇帝看重的可不是他能赚多少钱,要说赚钱,一百个他也不如一个皇帝,皇帝更看重的是执行皇帝的策略,要是有人因为爱财而坏了皇帝的事,到时候出现什么事,那可就难料了。

田弘遇虽然有些醉,但是心里却很明白,借着微醉的眼神,瞟了一眼围在他周围的“老友们”,道:“这次这生意,咱丑话可都说在前面,如今陛下可是圣明无比,那些猫腻就不要拿出来耍了,免得到时候咱难做人……”

“那是,那是……”

“当然,当然……”众人立刻奉承道。

“既然做这个生意,那就得规规矩矩的做,第一要务,就是要听招呼,陛下说一,诸位就不要说二,陛下不准往西,可千万瞧都别往西边瞧,这第一点,大伙可都记清楚了么?”田弘遇借着微醉的口气,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众人立刻答应道。

“这第二,既然诸位跟着我田弘遇,那也就是跟着陛下,那这陛下的规矩,可都得做足了,不然,也就别来,天下多的是要做这买卖的,所以说,诸位家中的买卖,每年该缴多少税,都按规矩,自己到税监里报备去,税都给他缴足了,丑话可说在前面,要是被发现有偷、瞒、诈的事,那可就是坏了规矩,这坏规矩的后果是什么,大家也都知道的,故此,不来则以,来就要守规矩,如何?要是觉得有问题,现在可以退出,就当没这回事……”田弘遇借着酒意,将这第二个要求说了出来,这是皇帝的规矩,是皇帝特意强调的。

田弘遇这样一说,这几个人又的脸上立刻尴尬起来,更有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这自行报税,还不能偷瞒诈,这要求可着实有些肉疼,如今天下不缴税可是“规矩”,可如今却要他们自己缴税报税,这可是让他们很肉疼,不过一想到跟着田弘遇做买卖那可就是跟着皇帝做买卖,那前途自然不用说,更何况如今是去做关外的买卖,算是吃独食,这样赚钱的买卖如果放弃了,谁舍得?如放弃了,更是放弃了如今好不容易通天的线,日后要搭上这根线,还不知道多难呢。

“既然国丈说了,那我等自然照办,今个就到税监报备去,绝不拖欠一文税。”也有有魄力的商人,立刻站出来赞同田弘遇立的这个规矩,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就是税么?只要有买卖,还怕交不上来税?跟着皇帝做的这买卖多大?能赚不出那几个税?

“我这就吩咐管家,回去准备去,这就去税监报税去,咱也不能落到后面去,只盼日后国丈能多多关照一下……”也有人不含糊,你今日去,那我还立刻就去呢,表忠心,争个高低,可是很有必要的。

“好!”田弘遇借着酒意,叫了声好,心里暗暗得意,这都是他唱的一出戏,给这些人立规矩。如今不把规矩立好,到了边市,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可就忍不住手脚了,要是贪图银子坏了皇帝的事,他可兜不下来,所以,给这些人上规矩,是很重要的。

“……嘿嘿,也不怕告诉诸位,你们如今要去报备,那还得看税监的人给不给你报备呢,没咱出的打点,这税监的人,可是理都不会理你,还想做边市的生意,那可是门都没有……”田弘遇借着酒意吹嘘起来。

众人惊讶起来,税监还挑人?不报备?连交个税都还得求人?这可稀奇了。

“国丈,这是任何说的呢?为何还不准人报备?莫非,连交个税都还有不准交这回事?”这稀奇古怪的事,有的人不相信了,白给别人钱,莫非还得托关系,走后门?这是啥事啊?

“……嘿嘿,这你们都不明白,想想那些晋商是怎么倒台的?那可是通虏,如今我大明在关外和东虏打生打死,要不是关照皇协军,这边市早就不开了,免得走漏消息,坏了朝廷的大事,故此,对于到边市做生意的商人,那要求是格外的严格,陛下可说了,不经过报备,不允许经营边关的生意,你们说说,是不是人,他能自己报备得了?”田弘遇微醉的吹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