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某猜陛下的意思,大概是想把这内阁的任职年限定为五年一界……”施凤来神秘的说道。
“啊!……”韩爌惊呆了,内阁五年一届?那岂不是说,如果不出大问题,他这内阁,还可以干四年多?这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如今这内阁换得那个勤快,能干上一年,那都是相当不容易的,很多只做了两三个月就下台。
“韩阁老想想,陛下如今刚刚及冠,正值年轻力壮,日子还长着呢,陛下又有治国的大计,本身聪明之极,根本无需咱们这些阁臣给陛下想什么国策方针,就比如老夫,虽然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却仍能稳坐首辅之位,按老夫想的,陛下要的是能协助陛下处理繁琐小事,督促执行国策的一个内阁,换谁上去都一样,如果能很好的完成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想必陛下更愿意内阁稳定一些,所以,按陛下的意思,施某估摸着,陛下在这五年里,都不会考虑换内阁,前提就是能较好的执行陛下的国策……”施凤来神秘,严肃的说道。
“……”韩爌活了七十多岁了,见过的事无数,但是,还是给这事震惊了,一时间,百味杂陈,皇帝太聪明了也不好啊!没他们内阁什么事。
“……种番薯这事,其实就是陛下拿银子为我等阁臣买政绩,有陛下的银子,只要我等卖力的督促,何愁没有政绩?有了政绩,陛下就不会换人,咱们这届内阁,有这四五年时日,完全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来,虽不说能名传千古,但是,在这世上留名,也是足够了。”施凤来期望的看着韩爌。
“呵呵呵呵……,首辅可真会说笑,此事,韩某不信……”韩爌对于这种事,不愿意相信,也不想相信,更觉得邪门。
“……韩阁老可是觉得老夫胡思乱想?施某知道,韩阁老必定怀疑,施某这个帝党为何会和东林党的头子说这些?其中必定有阴谋,是吗?”施凤来正色的道。
“……”韩爌今日觉得真的是撞见鬼了……
“施某就跟韩阁老说实话吧,施某觉得,韩阁老虽然身为东林党,但是,却还是一个实在办事,持事公允的人,并不是纯粹为了党争而党争,所以,以其和那些不知所谓的东林党人扯皮,还不如和韩阁老共事更好,施某相信,以韩阁老的为人,定能明辨是非,辅佐好陛下……。”施凤来的眼神,那冒出来的精光,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也如此的犀利。
韩爌深深吸了口气,施凤来的说辞倒是击中了他心的软肋,他是东林党不错,他也玩党争,这也不错,不过,他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齐家治国平天下啊!那个读书人没有过这个梦想?如今,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当然,也是有前提的……,不好抉择啊!
韩爌一直楞在那里,心里激烈的争论着。
“首辅,这可是陛下的意思?”韩爌楞了好长一段时间,脸色也变了数次,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也不是,陛下从来没有明说,但是,从陛下的这份国策来看,确实有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提五年的事,大可说以天灾为限,如今大明内外都动荡不安,陛下更愿意一个熟悉政务的阁臣来辅佐陛下,更愿意有一个能持续执行的国策,而不是经常换人,导致国策耽搁……”施凤来想了想,严肃的道。
“……首辅大人,如果是陛下的意思,让你来说,韩某还愿意相信,可……,啧啧啧,这事,让老夫如何相信?”韩爌楞了半响,才问到。
“韩兄,内阁之中,施某算得上是个前魏党,可如今,却还坐在首辅的位子上,孙稚绳也是东林党人,陛下照样让他掌管参谋部,那徐子先,可是个西洋教信徒,可陛下,让他出任移民钦差,陛下是容得下人的……”施凤来道。
“哦,首辅这是威胁韩某么?”韩爌听了施凤来的话,猛的醒悟,皇帝那边,可有三名内阁大学士呢,他东林党,实际上,才他一个真正的东林党,真的有事,皇帝不征求他的意见又能如何?即便是他东林党对着干,其实,就种番薯这国策来说,也不会对这事有太大的阻碍……,顶多江南不种番薯,想到这里,韩爌脑子里已经开始混乱起来,各种思绪纷纷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