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是担心这个啊!如今已快腊月了,不及早的洞悉东虏的意图,不及早的做好防备,或者预备预案,一旦开春,到时候肯定会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会出大问题啊!臣最担心会误了陛下的大事……”孙承宗焦急的不是一些小的损失,一些小的损失,明朝还承受得起,而是焦急军事上的失利对皇帝权威,对皇帝军威的影响,皇帝办的那件事,肯定会到明年开春去,到了那时也不见得就会把那事做完,一旦在那紧要的关头给东虏来一下,虽然实际损失没多大,但是对皇帝的威信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孙承宗才会如此的焦急忧虑。

看到孙承宗说起怕误自己的“大事”,看着孙承宗一脸焦急忧虑的样子,杨改革心头一紧,明白了孙承宗话里的意思。

杨改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沙盘,暂时的天气因素,将战事隔绝开来,但是,很快天气因素又将过去,这仗,还得接着打啊!东虏会怎么打?东虏会如何出兵?东虏会在那个方向出兵?各个方向的兵力又是多少?战力又如何?这可是真的两眼一抹黑啊!

“孙师傅可有什么好办法?”想了一气的杨改革,没有一点头绪,脑子乱糟糟的,只好求问孙承宗。

“回陛下,臣没有具体的应对之策,只能说一些可能有用的办法,以助陛下参详。”孙承宗叹了口气道,要是他孙承宗有什么好办法,也不会这样憔悴了。

“孙师傅只管说。”杨改革道。

“回陛下,第一,臣以为,如今陛下召天下督抚进京,已经有督抚陆续的到京了,余下的,也会在不日之内到达,只要北方的几位督抚到了,比如毛文龙,袁自如他们,陛下不妨问计于他们,他们身处第一线,或许有些意想不到的办法……”孙承宗道。

“嗯,这又道理,孙师傅接着说。”杨改革道。

“第二,臣以为,仍以参谋部加紧进行推演,一方扮作东虏,以东虏的为自己想办法进攻我大明,一方扮作我大明,以大明来防备,尽可能的将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进行推演,以备足预案,虽不见得有最好的办法,却也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乱了方寸……”孙承宗又说到。

“嗯,不错,确实该这样。”杨改革又点点头,说实话,没了历史的金手指,杨改革觉得自己的“水准”降低了一大截,听了这两条建议,才稍稍有点谱。

“第三,臣以为,该加派细作打探东虏的情况,将东虏的风吹草动都尽量的摸清,以便我大明及时的应对……,另外,不管如何,不管有没有适合的对策,都应该在开春之前作出一个方略来,一旦开春,极可能就是大战的开始……”孙承宗又道。

“有道理。”杨改革又说了句。接着有道:“满桂和赵率教已经到了,袁崇焕和毛文龙过些日子,也该到了,等他们都到了,朕再好好的商量一下明年到底如何开场,怕如孙师傅说的,明年一开春,怕就是一场苦战啊!”杨改革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自己的好日子怕是完结了,不,因该说,国内国外的事会堆积在一起,形成内外交困的态势,自己在国内的大动作,以黄台吉的精明,以他在关内布置的那样多的间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动向,知道了自己的动向,没可能不过来掺一脚,过完年,开春之后,自己的事不见得能办完,黄台吉却不见得会安心的呆在家里不出来,自己可真的有麻烦了……

……

回了乾清宫,杨改革开始愁眉苦脸起来,刚刚好过几天的好日子,又晴转多云了。一个人呆在乾清宫的东暖阁里愁眉苦脸。

想了半天,这才拿起笔,准备给徐光启写信。

这悲催的世界啊!就不能让自己多清静几天吗?自己要办的事,即便是快刀斩乱麻,也会到开春去,一旦开春了还没个结束,关外东虏就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自己要面对内部和外部的联合挤压,精力不能集中,可是麻烦事一件。其实,野猪皮即便是有所动作,也不见得能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以现在明朝“乌龟流”的防守能力,防守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就怕野猪皮发狠心,猛攻一点,一些小堡垒未必能抗得住,军事上小小的失败在平时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关键时刻,可能会要人的老命。

“唉……”杨改革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也不能太过于自信,也不能太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还得想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