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和几家一起,大概买个一二成的样子,多了,也买不起……”张唯贤这次见皇帝皱着眉头,一副难办的神态,还以为皇帝反悔了,于是,又连忙把自己的底细说了出来,不管怎么说,入股琉璃斋这事是没错,至于是不是皇帝骗他们,这个问题,以后考虑吧,再不济,每年还可以拿到一成分红呢。
“二成啊!……”杨改革更是一副犹豫、不好办的表情。
皇帝这个样子,张唯贤倒是越看越紧张。
“陛下,可是不好办?”张唯贤赶紧问道。
“国公啊!这个事,确实是不好办啊!如果国公是从市面上收的二成股票,朕没二话,立刻给国公入股,这是没点问题的事,问题就在,国公想在朕这里买二成股票,哎……,说实话,朕当初虽然把琉璃斋分成了若干股,也流出来一些股票,可是,朕始终还是没打算卖掉琉璃,所以,手上少不得要留一半的股份在手上,不然,这琉璃斋岂不是要改姓……”杨改革一副难办的样子说到。
“可是,陛下,您是……,琉璃斋没您的首肯,谁敢改姓。”张唯贤听说琉璃斋要改姓,头一个就不信,谁敢逼皇帝?不要命了,特别这琉璃斋又是在京城,皇帝的爪牙一大把,随便安个罪名,找点麻烦,谁的日子还能过得安稳?
“哎……,不能这样说,买卖归买卖,商贾之事,朕也会遵循商贾之事的规矩,否则,朕岂不是失信于人,想朕乃是堂堂大明朝的皇帝,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所以,朕手上,得留下至少一半的股份,以防御有人收购了一半以上的股票要改姓琉璃斋呢,这次国公一下就要买二成,说实话,朕手上,也就六成多点的样子,所以,朕才为难啊……”杨改革一副很难办的样子,把事情解释了出来。
张唯贤目瞪口呆了半天,感情这皇帝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良民来着,以前历代皇帝,那个像如今天子这般,还讲个规矩,还什么商贾之事按照商贾之事的规矩来,这简直是天下奇闻,不过想想,又想通了,如今这位皇帝的名声,可谓如日中天,响得不能再响,在民间,谁不念一声皇帝的好?皇帝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好名声,也跟皇帝做事“有模有样”“不乱来”“有理有据”“靠得住”有关系,要是是个满嘴跑马,说话不关风的皇帝,名声绝不会像这位这样好,这样响当当,以至于地方上出现了杀官夺城而不言造反,等着皇帝前去重派官员过去的事,这事,就发生在陕西,想到这里,张唯贤又收起了诧异的目光,看向皇帝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复杂和不同,一个和臣子、子民讲规矩的皇帝……
“陛下的意思是,臣等只能从市面上收购股票了?”张唯贤带着气馁的表情说道,本想找皇帝走个后门,没料到,皇帝跟自己讲规矩,说什么手上至少要持五成以上的股份,以保证琉璃斋不改姓,这种事,要在以前,张唯贤是绝不会相信,可是如今,张唯贤信了。
“呵呵……,非也,刚才国公不是问朕,那个王姓商人也能参与股票分红的事么?”杨改革谈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又转而开始谈“生意”,开始忽悠起张唯贤来。
“这……,是,臣是向请教陛下的……”张唯贤失望得很,今天这次来宫里,可是没有达成目标,算是小小的失利了一回,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谁让自己碰上一个讲“规矩”的皇帝呢?正懊悔呢,听皇帝又说起这事,脑筋半天转不过来弯。
“呵呵,事情其实也就是这样的,当初那个王姓的商人入股的时候,朕就发觉了这个问题,朕手上多余的股票已经不多了,如果还卖,那朕手上的股份就少于五成了,呵呵,这样下去就不好,朕可没想过丢掉琉璃斋……”杨改革开始忽悠起这个老头来。
“……做生意,还是得守做生意的规矩,朕不想失信于天下,所以,朕就想,如果日后还有人来入股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朕想到了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在市面上收到一千张股票来入股,那就依旧还按照王姓商人那般办,这股票是从市面上买来的,已经付给一次别人银子了,所以,拿着股票入股,就不存在再分钱的事,因为入股的时候,朕可没拿到一分银子,只有一叠股;第二个就是,如果在市面上收不到一千张股票,也想入股,就可以按照这个办法办,可以向所有持股的人买股票……”杨改革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些勋贵们固然是想搭自己的顺风车,自己又何尝不想借他们的手炒作股票呢?光是这些勋贵入股就需要增发近二成的股份,那么,把这个增发的股份算成琉璃斋的红利,对全体持股人进行分红,那么,今年琉璃斋的分红,就高达四百万两,这个数字,足以让整个大明朝疯狂起来……
张唯贤那本已经失望的心,有热络起来,看来,自己这老脸,还是有用的,皇帝还是给自己指了条路,开了个后门。
“敢问陛下,这个办法是如何办的呢?怎么向所有人买股票啊?”张唯贤又带着一丝希望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