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蒙古老者又说道:“使者的嘴才果然犀利,也就是说,如今我大汗打下来的地盘,又要拱手让给明朝?让明朝来养皇协军?那些可都是些水草丰美的地方啊!明朝使者,如果是这样,那说明,明朝根本就没有诚意。”这个老者虽然和刘吉善争论得很激烈,不过,这个老人仍然耐得住性子,也不着急,是个老江湖了。
“这位老人家,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我朝为了两家的联合,难道没有拿出诚意?这一千杆新式的火枪,陛下可是压下朝中众多大臣和将军们的反对,硬是送来的,调遣毛大帅的数万大军出动牵制东虏,难道不要粮饷的吗?还有,为了联合大汗对付东虏,即便是大汗击杀了为我朝守边的部族,我朝可是仍旧没有说什么吧,我朝如今,可没说过大汗的不是,更是组织皇协军,替大汗打杀那些对大汗不利的部落,如此还说我朝缺乏诚意,这个,本使者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刘吉善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样。
“哼哼,可是,明朝却要属于大汗的牧场,而且还是水草丰美的地方,这个,难道就是大明朝所为吗?”那个蒙古老者依旧咄咄逼人的说道。
“呵呵,老人家,不是我说了,这些地方,如今,怕还算不上大汗的吧,这些地方,如今还有众多与大汗为敌的诸多部落,大汗在这些地方,不是还在和这些部落打仗吗?前些日子,听说,损失颇大,可不就是给这些部落打的吗?呵呵,如果老人家硬要说你们还没有控制的地方是你们的,那本使也没办法啊!”刘吉善继续揭别人的伤疤。林丹汗被这些蒙古右翼部落的反扑,搞得狼狈不堪,损失巨大,在这些地方,眼看着,就站不住脚了,所以,也才有了刘吉善一个小小给事中就能把他约来这种事,否则,以林丹汗的高傲,怎么可能会赴这个约。
如今,已经变成了这个蒙古老人那日乃和刘吉善互相的打嘴才。
“……”这老人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这是现实问题,不是打嘴才就能解决的,蒙古右翼的反扑,加上黄台吉的挤压,已经让林丹汗喘不过气来,别说靠近明朝边墙的这些地盘,就连自己老家那边的地盘都危险,一边是蒙古右翼疯狂的反扑,一边是黄台吉极力的吞噬,林丹汗两面受敌,日子是在煎熬。
这位蒙古老人用蒙古话和林丹汗快速的交谈起来,脸色十分的难看,林丹汗的语气急促得很,不时的扬了扬马鞭,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时不时还高声的怒吼几声。不一会,那个红教喇嘛国师也加入了交谈之中去了,几个人,甚至还争吵起来。
林丹汗几个人说话,刘吉善就如同听天书一般,丝毫没听懂。
过了一阵子,几个人的谈话,才算完结。林丹汗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些。
那个老人又说道:“那明朝使者,我问你,明朝的意思,需要多少牧地呢?我们两家如何划分地盘?怎么才能保证我家大汗让出去这些地方之后,蒙古右翼诸部不再攻击我家大汗?”
听说这个,刘吉善心中一喜,有戏了。于是道:“其实,我们汉人,对于放牧是不在行的,当年即便是拥有了那些地方,都主动的退了回来,所以说,并不是我朝对那些牧场有多大的兴趣,那只会徒增我朝的钱粮罢了,和大汗协商,要我朝边墙之外的一些牧地,只是为了给我朝树立一个屏障,为了安置皇协军而已,多少需要一点牧场就是,至于多少的问题,这个不是问题,多一点,少一点,关系都不大的,如今,我们两家的首要任务是联合起来对付了东虏,蒙古右翼的问题,不过是枝节问题,老人家您说呢?”刘吉善忽悠道。
那个老人显然不为所动,道:“使者,还是明说,明朝需要多少牧场吧。”
刘吉善想了想,道:“其实,我朝要的不多,也并非是为了自己要,我朝也不愿意远涉到蒙古大漠深处去打仗,这些都是我朝所不喜欢的,本使以为,也不用太麻烦,从东海之滨到黄河,我朝边墙之外,一共有青龙河,滦河,潮河……等河流从边墙之外流入墙内,本使的意思,就以这些河流为界,这些河流流经的地方,就是我朝安置皇协军的地方……”刘吉善提议道。
“明朝使者,胃口也未免太大了点吧,滦河可是都伸入到我蒙古左翼去了,难道明朝还想把皇协军安置在我们蒙古左翼不成?”那个老人说道。
“呵呵,这个肯定是不成的,我朝可没有那个能力,深入大漠,我大军开进困难,就是大汗想让我朝开赴到那个地方,我朝也不会去啊!呵呵,老人家,你说是不是?”刘吉善想了想地图上的标注,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皇帝说的河流,确实直接戳到别人家里去了。
“使者说这个话,我还是赞同的,那么,一般的河流则以河流的长度为准,河流流经的地方,就是属于明朝的地盘,不过,一些特别长的河流,比如滦河,你们明朝,就不能过一百里,你们明朝边墙之外一百里内,可以算给你们,至于你们干什么,我家大汗也不想管,但是,必须要清理干净对大汗有敌意的部落,必须清理干净想投靠东虏的部落。”那个老者抛出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争取明朝和自己的联合,舍弃一部分吃不下的地方给明朝,算是对明朝的一个交代,把明朝拉进来,共同对付蒙古右翼,如今蒙古右翼的反扑,让林丹汗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