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门面工作,也是为了让您在那里的统治可以长期维持下去,陛下。”法利亚神父郑重地告诫了他,“您靠着武力或者一时的优势,固然可以将约阿尼纳公国当做您的囊中之物对它予取予求,但您别忘了,巴尔干半岛是一个强敌环伺的地方,如果您不让当地人归心,那么迟早他们会给您添上大麻烦……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那还不如早点做,这样的话,您还能够握有主动权。”
法利亚神父的意思很明白,现在,约阿尼纳公国刚刚草创,是艾格隆赶走了可恶的土耳其异教徒统治者,可以理直气壮地施展自己的统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地的东正教徒里的精英分子将会逐渐产生参政的意识,如果自己采取蛮横的压制态度的话,那么他们就免不了会和邻国甚至俄罗斯眉来眼去,寻求壮大自己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趁着现在有“合法性优势”,主动将这群精英扶植起来,然后吸纳到公国的统治机构当中,然后借由他们来稳定局势。
把当地穆斯林地主的土地没收,然后一部分授予给东正教徒里的归顺者,正是为这个计划打下“基础”。
“好的,我会考虑的。”艾格隆心里了然。
接着,他又反问神父,“那么,您认为到底应该安排海黛呢?”
但是,在漫长的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法兰西却陷入到了前所未见的低生育率时代当中,人口增长越来越缓慢。
接着,他想要抬头张望,但是因为力气越来越衰弱,所以只能用眼睛四下顾盼,“对了,你的那位未婚妻呢?她在这里吗?”
听到这番饱含深情的话,瓦朗蒂娜顿时也忍不住眼中泛出泪光。
这一场征服,就是毫不留情的殖民和掠夺,最少最少也是要抢夺沿海地区那些最肥美的土地,作为法兰西扩张的战利品,顺便作为国民新的“生存空间”。
可怜的人,他活不了几天了……艾格隆心里有些发酸。
而移民,这又意味着什么?
当然意味着掠夺当地人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把他们驱从那些村庄当中赶走,然后让移民占据。
而艾格隆对此也深以为然。
扩张殖民是这个年代强国的主旋律,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出于“臣仆”的立场,想要为自己的主君献计献策而已。
对艾格隆来说,约阿尼纳只是自己打响旗号的出发点而已,他既不贪恋这里的土地,也不需要从这里榨取巨额的钱财来满足自己的金库,正因为几乎“无欲无求”,所以他可以尽情地施展“宽仁”的手段,拉拢那些当地的东正教徒,只要能够维持国家的正常运作就可以满意。
在几百年来,法兰西一直都是欧洲人口第一大国,历代法国君主也凭借着这一项“资本”,屡屡发动战争,和欧洲各国拼消耗,一步步扩张自己的领土。
“您说得有道理,那么我仔细考虑下,到时候再参考一下海黛本人的意见,虽说她只是个傀儡,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点。”艾格隆轻轻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还小,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做决定。”
征服阿尔及利亚仅仅靠战争是不够的,必须使用移民来进行支撑。
但是阿尔及利亚就完全不同了,这是他以“法兰西皇帝”名义,延续前朝的征服大业,换言之这是“国家路线”。
祖孙两人一进房间,就被此刻房间弥漫的悲伤气氛所感染了。
这就像是一匹鞠躬尽瘁的老马,累到极限之后,只求得到最后的安宁。
艾格隆立刻就让人把等在旁边房间的瓦朗蒂娜,以及她的爷爷诺瓦蒂埃侯爵,一起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