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尔忠被肖天健骂的是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张了几张都没有能找到合适的话来辩驳肖天健,因为肖天健的话说的确实不错,他们很多大明的官吏,总是嘴上常说不跟建奴一般见识,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害怕建奴,又拿建奴没有一点办法,建奴所行恶事他们岂能不知,岂能不恨?但是他们没本事去打败建奴,想杀也没得杀,所以只能以这种口吻,来yy一下,聊以自我安慰!
“那么你为何又说不能放过通州城内的军民?难道通州城内的军民就不是汉人,就不是你们大中军的同胞了吗?”张尔忠自知理亏,无法辩驳,于是便又将话锋转到了通州城内军民身上。
肖天健眉头一皱,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状:“我肖某什么时候说过要屠杀通州城内军民了?我可曾这么说过吗?你们谁听到朕说过这样的话了?”
要知道肖天健时下可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匪首了,而他已经登基,成了堂堂大中朝的皇帝陛下,可是帐中所有人都被肖天健这幅耍无赖的架势给笑的快要憋死了,一个个眼看着要憋成内伤,可是也不敢笑出声来,于是一个个面红耳赤的都连忙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张尔忠幸好没心脏病,要不然的话非要当场气死不成,他指着肖天健道:“你……你……刚才我张某恳请你饶过通州军民的性命,可是你却摇头说办不到,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肖天健抬起头想了想,点点头道:“我却是说不行,但是你问的可是我可否不杀通州城内一军一民!这我如何能做得到?
通州城内两种人必须要杀!第一是建奴的细作以及私通建奴和建奴通商之人,查出一个要杀一个!决不能姑息!第二种人是趁乱在城中偷盗行掠发国难财,并且有强奸妇女行为之人!此种人乃是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我无法答应你,不杀城中一兵一民,这我岂能骗你?如果朕答应了你的话,又杀了这些人的话,岂不是食言而肥了吗?朕这么回答你可有什么错不成?”
张尔忠听罢之后,真的要晕过去了,搞了半天,他为通州军民请命,倒成了他说话有问题,根本不是这肖天健不肯放过城内军民,想想也是,他这么问确实也有问题,城内他不敢说没有建奴的细作,不敢说没有趁乱行掠偷盗杀人之辈,没有趁乱淫辱妇女之辈,这些人确实该杀,肖天健如果答应他的话,那么以他眼下的身份,金口一开还真就没法反悔,岂不是等于他张尔忠变相的保了那些人的性命了吗?
张尔忠瞪大眼睛对肖天健问道:“此言当真?如果通州开城献降的话,果真只杀这些人吗?你确定不杀城内良善?”
肖天健郑重的点点头道:“朕自起兵之时,到现如今,你张尔忠可听闻过我肖某下令屠城过吗?我肖某不敢保证麾下兵将皆可遵守军纪,但是我肖某却敢说,只要有人胆敢违抗军纪,祸害平民百姓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军法从事!
朕杀鞑子,但是却跟通州军民无冤无仇,为何又要去杀他们?更何况他们在此挡住建奴,死战数天,不但无罪而且功不可没,我肖某还要对此事论功行赏,又如何会屠杀他们?你张尔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认为我肖某真的是个恶魔不成?”
张尔忠这会儿彻底激动了起来,伸手从腋下解下了一个包裹,在众羽林卫的监视之下展开,露出了一个大印,然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当场,将这个大印高举过头,俯身拜伏在地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表示他愿意代表通州城内的军民举城向肖天健献降。
肖天健哈哈一笑让侍卫去接过了张尔忠手中的那个大印,送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之后随手丢到了一旁地上,笑道:“这方关防大印也就算是结束它的使命了,既然你已经愿意献出通州城,那么朕看在你如此爱民的面子上,也如此能干,这通州城,你还暂时管理起来吧!城内军民继续暂时皆归于你管,朕麾下仅仅给你留下一百兵将,充当你的护兵即可!其余兵将皆不许入城半步!这你可放心了吗?”
张尔忠听罢之后顿时大喜过望,他虽然为了通州军民愿意献城投降,但是内心之中却并不是对大中军兵将太放心,毕竟今天他们都看了,大中军兵将杀起人的时候那种狠劲,比起鞑子毫不为过,生怕这些兵将杀红了眼睛,入城之后不尊军令,祸害城内百姓,即便是肖天健事后追究,但是最多也就是弥补一下,老百姓该倒霉的还是要倒霉的。
可是他没想到肖天健居然令他继续领通州之事,并且将通州城内军民交给他来管,仅仅给他留下一百兵将充当他的扈从,虽然这有点监视他的意味,但是对于城内军民来说,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一百大中军入城之后,即便是他们再不尊军令,也祸害不了多少人,而且他在城中还有不少旧部,可以控制住局面,通州城军民的性命便可保住了!
于是张尔忠立即拜伏磕头谢恩,说实在的,张尔忠现在并不想跟着大中朝当官,他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觉得投降大中朝当了大明叛臣这名声不好听,可是张尔忠确实是一个好官,为了确保通州城内百姓的安全,他最终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肖天健的委托,暂时决定留下干一段时间,等天下安定之后,他便辞官还乡结庐而居、颐养天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