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初的时候,肖天健也已经基本上扫平了庐州府一带,并且通过长江水运,解决了他们的兵粮问题,大大的缓解了河南方面对于支持大军行动的物资运输的压力。
在拿下了庐州府之后,肖天健和诸将又重新商议了一番,根据眼下他们的形势,断然放弃了对滁州进攻的原定计划,而是大军南下和刘耀本所部会师于庐江县,迅速的攻下了庐江县,大军进抵到了安庆府一带,开始做短暂的休整,这个时候罗汝才也率部抵达了安庆府和肖天健会师在了一起,如此一来,肖天健便在安庆府一带集结起来了近六万人马,正式对南京城构成了直接的威胁。
而到了这个时候,官军可以说是节节败退,根本无法阻挡邢天军攻打南京城的脚步,庐州和九江府、安庆府等地一丢,整个南京城便等于是门户大开,南京城最后的屏障这个时候仅剩下了长江上的池州、太平府和江北的滁州算是最后的防线了。
对于这几个地方,肖天健和李信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将目标直接放在了池州和太平府方面,毕竟有了长江水运之后,刑天军的粮秣供应便无需再依靠陆上运输来保障了,随便在武昌府发一条船,就顶上几十车甚至于上百辆大车运送的物资数量,而且用人也很少,速度也快,途中运输人员的消耗也非常小,安全也有充足的保障,无需消耗大量兵力护送这些物资,所以走水路攻打南京,比起走陆路要便捷太多了。
在和众将稍作商议之后,肖天健便在安庆府下令开始出兵,刘江这个时候已经接替了阵亡的杨昆山的职务,成了长江水营的主帅,通过这一年多来跟着杨昆山的历练之后,刘江也已经洗脱了身上的那种江湖豪杰的作风,开始转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军人,在鄂州水战之后,虽然长江水营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恢复之后,大批官军中的水军以及江湖上的许多水盗湖寇纷纷望风而降,使得刘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重新恢复了水营的兵力还有战船。
到了安庆府之后,原来的两个战船营已经都增加了不少的新的战船,兵力更是超出了当初的规模,兵力足足达到了三千多人,可用的战船也有二百余条,其中不少都是可以乘坐几十人的中型战船,上面可以架设上两三门火炮,所以在水军方面,邢天军眼下并不比官军水军弱到哪儿去。
于是肖天健变着令刘江率领水军现行出发,替后续的兵马现行扫荡池州一带江面上的官军战船,肃清江面之后以便大军以及物资乘船而下攻打池州。
刘江领命之后,立即便点齐了两营战船以及水营部卒,在安庆府登船,顺江而下直扑池州,池州此时的官军守军不过只有四五千人,战船只有四五十条,虽说尚有一定的战力,但是比起邢天军的兵力却十分悬殊,所以池州知州马如先不敢应战,水军战船的那些官军更是没有胆子,一窝蜂的便先行乘船逃亡了太平府,另外有几条船上的官兵琢磨了一下之后,便驾船干脆投降了率军前来的刘江,掉头便成了邢天军的人。
韩光美在从九江府逃离之后,并未真的就跑到了南京,他也知道擅自放弃九江府,乃是大罪,南京的丁督师手中可是有大批人马的,而且他手中还有朝廷给他的尚方宝剑,一旦怒极的话,保不准丁启睿会在他逃到南京的时候,请出尚方宝剑将他给拿问,到时候掉脑袋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到了太平府之后,便进驻到了太平府城中,不敢在朝南京走了。
丁启睿倒是真有心斩了这个韩光美,但是韩光美陈兵太平府,就是不肯到南京,他也不敢派人去太平府把韩光美给抓起来,于是便只能默认了让韩光美暂时坐镇太平府,毕竟韩光美麾下还有一万多官军人马,逼急了的话,这帮人可真就可能会倒戈投降刑天军。
韩光美得知刑天军顺江而下攻打池州,吓的不轻,根本不管池州知州马如先的求援,下令死守太平府,不发一兵支援池州。
结果在刘江率部肃清江面之后,肖天健便立即率部兵抵池州城下,对于池州城邢天军可以说是士气如虹一鼓而下,得知韩光美不肯率兵过来应援,池州知州马如先大骂韩光美不是东西,眼看收不住池州城,于是便在破城之前,从池州南门换了便装带着家眷逃离了池州城,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马如先马大人的下落了,池州城在七月十六日这一天也被肖天健领兵攻克,下一步南京城就只剩下了太平府这一个最后防线了。
而这个时候京师之中却也是人心惶惶,到了这个时候,朝中的朱由检这个皇帝已经是彻底没有了办法,能想到的办法他几乎都想过了,先是派马科率部攻打彰德府,马科不去,却逼着白广恩出兵,结果逼降了白广恩所部,杨国柱那边更是不敢出宣大去找邢天军的麻烦。
关外眼下洪承畴总共只剩下了七万左右的兵马,这点兵力根本就不足以防备建奴,更何谈抽出兵力南下救援南直隶呀!更何况了南直隶自顾不暇,也断了给朝廷输送银子,朝廷现在穷的已经是揭不开锅了,根本也拿不出钱粮来调动大批人马入关了。
崇祯在六月间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动用山东的兵马南下策应南直隶,但是刘泽清这家伙真被邢天军给打怕了,听闻圣旨之后,干脆便不予理睬,不但不率部从济宁南下,反倒是率部撤离了济宁,一溜烟的跑回了济南府去作威作福去了!
崇祯气的要下旨逮问刘泽清,但是最终还是因为怕逼反了刘泽清,最终对于他抗旨不尊之事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