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场景,祖宽都不由得微微的张开了嘴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这贼军到底还有什么厉害东西没有用?
祖宽和手下兵将看着洛阳兵潮水一般的溃散下来,刚才刑天军展现给他们的火力之强,让他们各个心里面都一阵阵的发寒,心道这刑天军也太厉害了吧!这仗还能打吗?除了在北方对上建奴的时候,他们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如今在中原腹地,碰上了这么一支贼军,居然也让他们产生了这种畏战的情绪。
刘大盘起初在自己的兵将崩溃的时候,还大吼大骂,想要拦住他们后撤,但是当放了几箭,射翻了十几个溃兵之后,看着滚滚而来的更多的溃兵,根本没有起到任何震慑作用,刘大盘到这个时候也慌张了起来,眼看着溃兵离他们越来越近,让他产生出一种无力感,缓缓的连他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后退,不多时一大群溃兵便一下子将他和手下那三十多个家丁给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可是在刘大盘的背后,却还有一道障碍,这是被祖宽派出来督战的那一百关宁军的督战队,刚才都是刘大盘在前面蹦的欢,根本没有用上他们,现在看着众多溃兵连刘大盘也裹挟在了其中,朝着他们涌来,这些关宁兵当即便一个个挺起了马刀大喝一声朝前迈出了一步,将刀锋对准了这些溃兵。
“大人有令,后退着杀!站住!”这百余名关宁兵可不是刘大盘麾下的洛阳兵,他们眼中只有祖宽的命令,祖宽没有下令让他们收兵,他们跑回来便是逃兵,如果敢越过他们这条线,那么便只有一个杀字。
虽说溃兵们真的是被吓坏了,但是当冲至这道关宁军的督战队面前的时候,头前的人却还是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关宁军给吓住了,纷纷收住了脚步,站在这些督战的关宁军面前,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则面露惧色,更有人一脸的悲愤破口大骂,整个官军阵前乱成了一团。
刘大盘被裹在溃兵人群之中,盔歪甲斜、跌跌撞撞的挤出了人群,混乱之中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给他来了一拳,正中他的眉骨,生生将他的一只眼打成了熊猫眼,幸好他的家丁还算是回护及时,将他抢了下来,要不然的话,在这样溃兵群中,还真就说不定有人会暗中对他下刀子呢!狼狈不堪的刘大盘来到这些拦住他们去路的关宁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诸位弟兄,还是让弟兄们先下来歇歇吧!你们也看到了,贼军实在是厉害,并非我等不卖力,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呀!这么下去的话,会出大事的!”
祖宽事到如今也知道这些洛阳兵真是被打惨了,继续驱使他们上阵,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可能了,如果再强逼他们的话,说不定这帮洛阳兵就会真格临阵来个哗变也说不定,虽说他不怕这些洛阳兵哗变,可是一旦逼疯了这帮家伙们的话,那么这一仗也就没法再打下去了,既然明知不可为,他也就挥挥手喝道:“让他们撤下去休整!还是换咱们上吧!”
第五十六章 决胜1
随着拦路的关宁军让开道路,指示这些洛阳溃兵撤向阵后,刘大盘和这帮溃兵们才总算是如蒙大赦一般的松了一口气,什么狗屁剿匪,那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再逼着他们上阵的话,他们宁可死在这儿,也不肯出去了!
刚才也就是凭着一点点的血勇,他们才算是强撑着冲到了贼军的面前,可是这一路上他们受到的打击,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上这支贼军了,这仗没这么个打法,他们没见过建奴到底多厉害,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支贼军恐怕也不会比建奴弱到哪儿去。
看着栖栖遑遑撤下去的这些洛阳的兵马,祖宽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又朝着两军阵前望去,只见得在两军阵之间的空地上,这个时候简直快成了屠场一般,到处都躺满了横七竖八尸体,更有一些伤员来不及抢下来,躺在战场上拼命的一声声的哀号着,直到他们的血流干,哀号声才慢慢的低落,更有几个被打断腿的兵卒,趴在地上缓缓的朝着官军阵前爬,大呼着救命,在他们身后留下一条条的血路,其状惨不忍睹。
祖宽深吸一口气,怒道:“我不信就拿这贼军没有一点办法!传令下去,令刘千总整队为我等压阵,本官亲自率部冲阵,务求天黑之前,将这支该死的贼军击溃!咱们杀到永宁县城去!”
虽然诸将心中有些惴惴,但是毕竟他们这些关宁军们这两年在河南剿匪,从未遭遇败绩,一个个早就养成了骄横的脾气,在他们看来,这世上除了建奴之外,根本没有人是他们一战的对手,虽说这支贼军表现的相当厉害,但是他们还是固执的认为,只要他们大军压上去,绝不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战笑到最后的还只有他们关宁铁骑。
于是诸将大声应诺,开始传令了下去,这些关宁军们闻令之后,立即大声接令,收紧马腹的皮索,检查各自的器甲,一个个翻身跃上了马背,高声呼喝了起来。
祖宽一提马缰,缓缓驰出了大阵,然后一挥马鞭,开始加速在阵前驰骋了起来,看着一队队已经披甲上马的麾下兵将,他最终用力拉住了马缰,对着自己麾下的这些关宁军大吼道:“关宁军的儿郎们听了!这么长时间来,你们可曾有过败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