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轩、孙敬堂、胡致庸、胡致诚、李书义、李书堂等人听了都精神大振,他们都是清楚全盘计划的。
浙东局势虽然崩坏,但是江东左军在北线一系列的胜利,使林缚在崇州的地位彻底稳固下来,也许崇州诸人对局势走向都相当乐观。
多日来,不仅崇州当地听不到反对林缚的声音,大家也都能肯定下至郡司,上至朝廷,也离不开林缚率江东左军镇守江海门户——这才是林缚从容经营崇州最根本的基础。有此基础,其他的因难都是暂时的。
林梦得脸上有苦色,他一向认为,比起雄奇伟峻之构想,手里的银子才是最坚实的基础。
由不得林梦得心痛,林缚转头就对他说道:“我打算将战俘都编入工辎营,鹤城寇兵降后,工辎营的规模将扩大至八千人,补给按辅兵降一等供应,暂不计饷资。我打算让敬堂领工辎营,但是更大的压力是在你肩上……”
“我能说什么,总不能挖坑填之。”林梦得无奈地说道。
林缚笑了笑,不理会林梦得的怨念,跟孙敬堂说道:“一军得以竖立,必以基层武官为骨架,这也是我在崇州建战训识字班的原缘。将作为骨架的基层武官都抽出来另外监押,普通的晋安老卒对奢家或许还有依念之情,但也有限。我从各营抽旗头、伍正百余人给你,补入工辎营为都卒长,以为工辎营的立军骨架。但是你要记住几点,对这些战俘可使劳役改造之,但不得轻慢、侮辱之。你对各都卒长也要循循善诱,不要在工辎营搞对立。愿为崇州效力者,做工役积极不怠慢,需奖赏之,可拔擢为伍正、旗头以为表率。立军与改造战俘的道理没有绝对的隔阖,馒头与大棒尔——工辎营筑塞修路之余,简单操训也不能停。日常之时,需多宣扬奢家之恶,崇州之优待。这些战俘用好了,另有奇效。”
孙敬堂点头应承,神情却颇为凝重,不觉得他要承担的担子比林梦得轻。
若能顺利使困守鹤城的两千寇兵弃械投降,工辎营要接管的战俘将达到七千余人,超过江东左军扩编后的战卒兵额。
这些战俘时,有部分是江东、两浙出身的海盗,更多的是忠于奢家的晋安老卒。
立国之初,东闽可以说是蛮荒之地,才立晋安、建安、泉州三府,八姓入闽后,才使得东闽在两百余年时间里得到真正的开发,所以八姓在东闽的影响力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换成李卓,只怕也不敢将七八千战俘集中起来当作苦役使用,万一出乱子,将是大乱子,很难收拾。但对底子极薄的江东左军来说,这么多的廉价青壮劳力,又不能不用,编入工辎营也许是最好的手段。一是能以军队的严格手段集中管制;二则工辎营多随驻军运动,若是生乱,能够及时调驻军镇压。
至于林缚所说的奇效,孙敬堂这时还不敢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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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山下来,林缚就乘船直接到东衙,并没有时间急着上山去。
由于吴梅久告病不出,而战事也刚刚进入相持阶段,崇州县诸多事务还都集中在东衙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