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跟林缚再争执什么,与萧百鸣灰溜溜的离开。
韩载开始不明白,是他阅历不足,这时候还不明白,就是真正的愚蠢了。闹了这么一场,貌似将筑城的问题解决了,韩载也明白他落入林缚的套里,将崇州县里里外外的人都得罪光了。
萧百鸣也不争执江东左军在军山寨对岸筑营垒的事情,韩载并不足以牵制林缚,江东左军差不多已经完全控制了崇州县的局势。
且不说江东左军的兵力要远远超过他们,崇州县大大小小的官吏以及地方乡里的大小势力几乎都站到江东左军那一边——在这种情形下,还要咬牙与林缚恶斗,多少有些以卵击石的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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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公议要拖这么长时间,我已是饥肠辘辘,想来诸位乡老也好不到哪里去。”待韩载,肖百鸣离去,林缚坐在堂前与堂下诸人说道:“县衙里没有什么准备,我江东左军在东山门有处简陋食堂,就委屈大家跟我到那里用一顿餐再回去吧!”
“多谢大人体恤……”诸人一起揖礼道谢。
“是林缚要在这里给大家揖礼感谢才是。”林缚撑着书案站起来,作揖说道:“筑城防寇,抽饷养兵,关乎崇州民生之大计,关乎诸位切身利益,林缚在这里多谢诸位申明大义……江东左军也应然不负诸位之所托,东海寇敢来一个,林某人便杀他一个,敢来一双,林某人便杀他一双。”
林缚请大家随他步行前往东山门就餐,吴梅久也凑热闹过去,韩载不在,他也不介意跟林缚熟络一些。
晚餐颇为简陋,八人一桌,一碗肉,一碗鱼,一碗豆腐,一碗青菜,林缚陪大家一起用餐,气氛却十分热烈。
通匪案虽然还没有结案,但也御掉压在众人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比起全部没收入官,罚补五年粮赋及摊派自然是大家都乐于接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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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员大多数住在山门禅院里,诸乡里甲都要赶着夜里回去,所以晚餐没有拖延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林缚将李书堂、李书义、胡致诚、陈雷等人留了下来,唤到他平日署理公务的议事厅里。
李书堂注意到在林缚的书案上铺开一幅崇州地图,在地图上,十九处给牵涉进通匪的僧院给标注出来,崇州西境的西山河以及北境的运盐河都给涂成褚红色。
除扬子江外,西山河与运盐河可以说是崇州境内两条最主要的河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