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墙的背后,则是一幅悲掺的画面,黄旗军几乎是用尸体堆出了一条血路,在冰冷的田水里还躺着中弹负伤的黄旗军,他们发出类近于“痛啊!救命啊!”的声音,撕碎黄旗军坚硬的心肠。
他们的喊声越来越轻,他们就这么躺在血水中,与尸体靠在一起,自己也渐渐地变成尸体。
可是天色虽然暗了,黄旗军却没有任何的时间和能力却收容这些负伤的士兵,在他们面前还是隔着三十米的胸墙,黑森森地狙止他们的任何行动。
“死伤有多少?”乔二池心痛象刀割过一样,这都是黄旗军残存的老弟兄了:“老乔对不住他们。”
“八九十个,轻伤挂彩的不算!”黄旗军统计的标准排除了那些中弹后仍然在队的轻伤员:“比我们想象中的少!”
与乔二池的悲观不同,黄旗军的头目们反而看出了一线生机:“冲进这道胸墙,我们就有活路了。”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老兵油子真玩命了:“绝对有机会。”
他们看透了细柳营的弱点,这支队伍虽然火力强大,可是不敢肉搏,火力又不能持续,剩下只有这三十米路了,拼一拼,绝对没问题。
乔二池却嘴里全是苦味,这都是他可以运用的卒子啊。
这才几分钟,就象飞蛾投火一般损失了整整一哨的兵力,何况这还不算轻伤在队的弟兄,再往上火网里扑,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搏了搏了,反正只剩下十丈路了,打不死老子,老子出道以来,挂彩几十次,哪一次不是活下来了。”
“没错,他们枪法不算准,我估计到现在已经打了七八百发子弹,才伤了我们八九十个弟兄。”
“老傅,你说的轻巧,死的伤的都是我的老部下啊,就凭你这句,等会率队冲锋,不许和我抢。”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咱们黄旗军,个个都是好汉子,不过是些乱飞的枪子,吓不倒咱们。”
在这种气氛下,乔二池也靠在泥墙上,手沾了一地的血水,也决定玩命:“跟大伙儿交个底,我来之前,阮有明神父交代过了,黑旗军是法兰西的最大敌人,所以如果我们能打胜这一回……”
“不但法国舰队和海关的朋友会对入口的货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河内总教区也愿意对我们的事业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乔二池带来的消息显然让黄旗军的士气都振奋起来:“好,趁这个夜,一口气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