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刘永福自己,真正能调度自如的营头,也不过刘成良与吴凤典两个营头,外加他的两哨亲兵,现在他把最嫡系的吴凤典塞到山西来,一个闪失,便会引发这些营官管带的敌对情绪。
他淡然一笑:“好!”
糖衣吃掉,炮弹用回,我不惧这些勾心斗角的阴暗事:“左营既回防山西,在这里我还是那句话,细柳营吃肉,便绝不叫左营喝汤,有多少粮饷,咱们匀着分。”
多上一个可以调度的独立营头也是好事,吴凤典前营也有三百健兵十几杆雷明顿步枪,只是自己作足了水磨功夫,不愁他不融入到细柳营这个大系统来。
至于听课的人当中,罗雁秋是最不吃惊的一个,她一双秀目漠漠地看了两眼,重新又铅笔整理着刚才的听课笔记,旁边的罗教长老们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罗教在山西的传教事业颇不顺利,阻力很大,到现在还只发展得几十个教众而已,又受到了洋教和地方政府的种种阻碍,这些长老们心中早有埋怨。
而且年关将至,罗雁秋却抛下教务,常来细柳营听柳宇授课,还拉了这几个亲信长老一同听课,真让他们更有怨言,只是方才刘永福这一番话,让他们怨念全消,不得不佩服罗雁秋慧眼识人。
柳宇转身朝吴凤典一施礼:“以后还请相互扶持,我现在正千方百计地通过海阳的旧关系,想再弄一批后门枪来,到时候不会让左营吃亏的。”
对于柳宇这个表示,吴凤典原来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柳管带若有调度,知会我一声便是,我一定从命。”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是左营服从细柳营的调度,而是他一人服从细柳营的调度而已,细柳营不能越过他去指挥左营。
“好!”柳宇更感兴趣的吴凤典身后的左营:“就依凤典的意思办。”
吴凤典脸上显现出一丝笑容来:“不知道这一回采办军火,能购来多少西洋火器?左营所求不多,后门枪三十杆,每杆配弹两百发即可,价格倒不是问题。”
这次采办武器,柳宇是通过柳大买办、连锦城和邓村雨的关系去办,只是成与不成,能不过通过海关的封锁,即便是他,也全然毫无把握,为此他还特意催促杰肯和连锦城,尽可能要把硫酸制取出来――硫酸可谓是一切工业之母,他已经作好了自力更好的准备。
不过现在他倒是敢开大口:“这一次若能到货,分左营五十杆后门枪便是。”
他的算盘打得很如意,五十杆后门枪加上其它手段,纵便不能把左营彻底融入细柳营这个体系来,也能建立起感情来,到时候细柳营加上左营,便可调度六百战兵。
吴凤典果然是喜出望外:“那便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