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能不跑啊,作为见多识广的传教士大人,他们知道这面旗帜代表着一群整个远东最野蛮的蛮旅,甚至比匈人阿提拉还要野蛮。
在海阳,他们干出任何文明人都觉得羞耻的事情,他们攻击合法的越南政府,屠杀忠实的安南天主教徒,肆无忌禅地侮辱法国国旗,甚至连最中立的外国传教士,也受到了他们的极大伤害。
在平时,他们会坚决同任何损害教会利益的匪徒斗争,但是今天他们却被这些野蛮人所带来的气势所吓住,这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野蛮人,他们不讲任何道理,如果落到他们手里,即使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他们还是保存了一丝文明人的尊严,他们还是手持着圣经,卷起三色旗逃跑,在细柳营的注视之下,夹着尾巴溜了。
他们不和这些野蛮人做着无益的武力争斗,他们有更有效的手段。
整个细柳营的士气猛然提升了上来,所有人齐喝了一声“杀”,接着发出雷鸣的笑声。
在远方,沈胜这个老军伍整脸惊愕:“这也行?这也能把洋人吓跑了?”
旁边蔡云楠趁热打铁,想要拉把沈胜这个在北圻天地会中极有影响的大头目拉到细柳营来:“咱们细柳营连洋人都怕,沈堂主难道不考虑考虑。”
洋人是怕你们这横劲,可是你们这么玩,肯定不长久啊!
他摇了摇头,可是方才法国传教士惊惶失措的景象,却留在他的脑海之中,终于开口:“我也知道,你们有三百杆后门洋枪,这在北圻也算得一霸。”
“可是你们知道不知道,远的不说,在南圻的法国人就有好几千杆后门洋枪了,这是我亲眼所见,据说那法国是极西一大国,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是过万杆后门洋枪了,你们实力太弱了。”
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死:“若是你们细柳营,人人都能象霆军那般能战,再加黑旗军三千之众,倒说不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只怕黑旗和你们不是一条心。”
蔡云楠却觉得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别看我们管带年纪尚轻,但胸中的谋略绝非常人能及,看到今天没有,便是我们管带安排的操练。”
“一个娃娃,能成什么大事。”
“不,管带是练兵的奇材,现下我营蒸蒸日上,每日都有进步,假以时日,我细柳营必成北圻第一劲旅,纵法夷发兵来攻,我亦有自保之力。”
沈胜却是带了些火味:“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你们细柳营是费三年还是五年,能练出一支强兵来?刘二带黑旗军已经整十个年头了,也没看到他折腾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