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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总苦笑:“我们这个银行怎么能跟中国银行比呢?人家做海外业务那是政治任务。我们家俄罗斯也没投资,收了人家的卢布又能怎么样?在那里放贷吗?做买卖的人我也清楚,他们就是倒买倒卖,不会真的在那里搞投资。”

周秋萍认真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已经有不少人嫌弃,跑来跑去太麻烦,在那边直接办工厂了。再说了,就是倒买倒卖的,他们挣了钱,回国一看,现在都要开始搞股份制,鼓励下海做生意呢。做惯买卖的人,那势必还得做生意,到时候优先考虑的合作银行也是发展银行啊。”

王副总的兴趣还是不太大,因为发展银行就是深圳本地的银行。跟四大行他们不一样,网点遍布全国。

就是这些人回来搞贷款搞储蓄,也不会特地跑到深圳来,太麻烦了呀。

跑俄罗斯的是哪些人?主要还是集中在北方。要么从京城出发,直接坐东方快车。要不就是从东北那边走,直接边境做交易。

跑来跑去,都跑不到深圳来。

周秋萍满脸认真:“那就在边境商人主要出没的点设置网点或者代理机构。这么大的生意不做真的很亏,况且这也能有效的扩大银行的影响力。发展银行可是咱们国家第一个上市的银行股,那必须得当吃螃蟹的人,敢为天下先。”

王副总还是犹豫。银行现在的经营状况很好,实在没必要跑出去冒这个头。

周秋萍开始强调一片平和下的危机:“现在好不代表以后就没有竞争压力。南巡谈话一发表,各地企业都在往外冒,大家都想着好好搞钱。搞钱的多了,竞争压力不就来了吗?老话说的好,居安思危,趁着发展顺利,就该拓展新业务。不然的话到时候其他银行来抢业务,抢储户,那双拳也难敌四手啊。”

王副总没吭声,沉吟许久才发话:“这个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必须得慎重。”

周秋萍有些无力:“时间不等人,王总,我实话实说,现在俄罗斯对外资银行的准入制度放的比较宽松,符合条件的基本上都能获得批准。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口子会不会缩紧就难说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想进去都不得其门而入。我是这么想的呀,既然俄罗斯现在没有咱们国家的金融机构,那我们更加应该当吃螃蟹的人。发展银行是第一家股份制银行,本来就得打头阵。要是我们都不敢动的话。其他银行顾忌更多。说实在的,这种事就是谁先冒头谁先吃肉谁先冒险,风险与利润相伴。”

王副总还是表情严肃:“这个事情我们真得好好考虑一下,谁也不能轻易拍板。”

周秋萍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你们真不能拖,俄罗斯现在是处于过渡期,好多事情松松手也就办了。但后面人家情况都定下来了,咱们想挤也挤不进去啊。”

离开发展银行的时候,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david倒是帮自己的大客户出了另一个主意:“如果非要在俄罗斯办金融机构的话,也许您可以考虑在香港购买一家银行,然后再去俄罗斯办分行。”

这动作听上去特别大,涉及的资金也不少。但它有个好处,那就是纯商业行为,少了很多行政方面的麻烦。

据他所知,大陆的银行业非常保守。在国际金融业司空见惯约定俗成的事儿,他们却当成洪水猛兽一般。

有这个磨叽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收购银行。

周秋萍摇头:“不行,香港银行在大陆市场上设点比在俄罗斯开一家分行困难多了。但如果不在大陆设点,我们这个企划最大的优势就消失了,大家又要如何在境内拿到钱呢?去香港取的是外汇,照样不好带回大陆。”

david无话可说。对眼下的大陆居民而言,去香港可能比去俄罗斯还困难,要办的手续一点也不少,甚至可能更多。

朱莉替自己老板着急。她没干过金融业,却知道金融行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变化特别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如果再磨蹭下去的话,过个几年才有结果,那时候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周秋萍倒是一行人当中最镇定自若的那一位,她还有心情挖 david的墙角:“我也不敢让您屈就,只想请你帮我推荐人,到时候这个分行办起来,需要专业人士指点。”

发展银行自己从来就没开拓过海外业务,他们想扒拉能在俄罗斯干活的人也不简单。所以她能做的就赶紧先做起来,到时候那边一松口,这边就可以支楞起摊子。

david不敢打包票,只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打听。现在的俄罗斯在香港金融业人士眼中还属于高危地区,情况不比大陆好,没多少人愿意过去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