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点点头,笑道:“内地转户口太难,要么上大学要么招工。我孩子都生两个了,再去考大学精力顾不上。可招工吧,城里一堆人都等不到工作岗位,哪里轮得上我。”
陈自强也是农村户口出身,自然理解其中的艰难。他主动提了句:“那我找人问问,有消息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之后,他又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周秋萍,“那你以后真打算留在深圳了?”
他在深圳认识的外地人多半是存着先好好挣几年钱,然后回老家好好过日子的想法。毕竟衣锦还乡落叶归根才算圆满。
周秋萍笑了笑:“待在深圳不挺好的吗,遍地都是发财的机会。”
陈自强哈哈大笑,挤眼睛道:“那倒是真的,你们有这关系,真是闭着眼睛数钱了。”
车子开到仓库,陈自强去搬彩电和录像机时,余成和周秋萍忙着将电子表、计算器以及磁带和cd运上车。
余成问了句周秋萍:“你想转户口?”
“是啊。”
“那也不用跑深圳来。”他热情地帮忙出主意,“你都在三产公司挂上名了,后面有机会一转正。两个女儿都随你上城镇户口。你阿妈麻烦点,不过也不影响。在农村有地还不怕没口粮吃。”
他盘算的挺好,只是周秋萍买房可不仅仅为了城市户口。
她笑了笑,倒不避讳:“铁丝网能拦住我前夫啊。”
冯二强这人她太了解了,好高骛远好逸恶劳还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假如他能自视甚高到底也不错。偏偏当他意识到自己没人待见时,他又会狡猾地利用自己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身份,趴在妻子身上吸血。
恰好社会又对这两种身份分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