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不吭声, 只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跟冰锥一样,毫不客气地扎入周高氏的心中, 刺得后者又冷又痛。
直觉告诉这个左右为难的女人, 如果今天她还敢为周良彬说话的话, 也许眼前的女儿就再也不是女儿了。
秋萍做得出来。
两个多月前,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如此心冷心狠的人。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女儿不会被自己摆布。她这个妈控制不了女儿。
周高氏讪讪地闭上了嘴。
周良彬又急又怒:“周秋萍你疯了吗?你送我进大牢, 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两个女儿想想。讲出去好好听哦。”
周秋萍面无表情, 喊了一声:“大大爹, 他打我打我妈。他过继来了一天儿子的责任都没尽到。今天我阿爹的忌日, 他们都当没这回事。”
本地规矩, 先人忌日拜祭活动要在中午进行。中午之前,周良彬跟他老婆都不在家,没祭祀是板上钉钉的事。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呢。
至于殴打周秋萍和周高氏,大大爹一家人也瞧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们拦着,秋萍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这哪是过继的儿子,这是过继了个仇人吧。
周秋萍奄奄一息:“我要求出族。他本来就不是我家的人,既然没有尽到孝,就该赶出去。”
大大爹沉吟片刻,点头道:“要是你跟你阿妈拿定了主意,我们是没意见的。”
他原先就觉得这过继像是个闹剧。他这位老兄弟一辈子聪明能干,却在儿子这件事上犯了拧,非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人家周总理没儿没女,不照样活得堂堂正正。